企鵝獸人札菈正在冰天雪地裡等人。

來者從他的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啊啊!”札菈發出一聲尖叫。

“呵呵呵呵小聲點。真是每次都被嚇到。”一團模模糊糊的人影發出了經過處理的無特色聲音,話語的內容是看似親暱的調侃,語氣卻冷得嚇人。“考慮的如何了?只要你幫忙把這張紙貼到小鎮的告示牌上,瑞奇明年就會回來哦。”

“我聽新來的奉獻道途的小哥說了,瑞奇他明明很想回來是你吧?你們篡改了神術通訊,對吧?”

“不是,你就這麼信一個新來的遊客?”

“他是奉獻道途的,眉心還有墳塋認可的徽記,所以,是的。”

“唉。”對方顯然有些無語。不過隨後語氣帶了幾分威脅:“要是你沒發現就好了瑞奇在金銀島,我們拿他沒什麼辦法,但是搞點事情,以此讓他這段時間沒辦法回來還是可以的。而你,可就在眼前哦。面對一個能干擾柱神神術結果的組織,你就這麼直接說‘不合作’了?”

“要是你要對我做什麼,或者說能做什麼的話,早就做了,對吧?可見你們必須依靠我,或者是鎮民的幫助。我只是來通知你們的,要殺要剮隨你們,我已經提前給鎮長寄了信說明了一切,回鎮子後我會向鎮長和教士們懺悔的。”

“唉,真可惜。那就祝你被原諒吧。”

札菈盯著模糊身影看了一會兒,毫不猶豫地轉身,慢慢走回魚罐頭鎮。

直到札菈走遠,模糊的身影也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模糊身影便是那個神秘人,也就是斯里米爾。他撤下了偽裝,捏著散發出不祥氣息的獸皮紙,挑了挑眉。

“可惜啊可惜,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命運啊!命運阻力真是大。深淵教團在金銀島到底是怎麼做到完成大功業的一部分的?唉。”

為了盡力不引起教師們、使徒乃至柱神的注視,末日踐行者什麼大動作都不敢有,只能透過這種間接的方式讓本地人“自願”為他們做些事情。而魚罐頭鎮是目前最接近成功的一個地方,而且選址也並不是隨便挑選的。

根據使者透過愈發富集的【終焉之秘】順帶傳遞的情報,這裡隕落、安葬過一位使徒,所以世界的表皮最是“酥脆而可口”。即使在所有末日踐行者選定的潛在目標中,這個鎮子也是條件最好的目標之一。更何況,斯里米爾的個人進度,也是最快的。

現在所有末日踐行者們都在瘋狂製造各種小空洞和破口,來吸引極北之地教會勢力的注意力,為的就是給斯里米爾創造條件。

他們有的操作失誤,自己被捲進創口;有的被發現後自爆;有的被教士們和村鎮守衛們當場格殺等等。因為種種原因,其它成員再也用不上的【終焉之秘】,正在源源不斷鑽入斯里米爾的腦子。

這是終焉使者提供的幫助,也是催促,更是警告。這份密續足以引發最悽慘的終局,而如果被揮霍或者浪費,使者會震怒,而斯里米爾也將要承受莫大的恐懼和比死還要可怕的結局。

大蠕蟲伸出手,感到腦袋越發脹痛,於是他捏了捏眉心,然後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所謂的“眉心”可言了。

他將臉上的鍊金構裝義眼“咕唧”一聲輕輕拽了出來,慢條斯理地撥弄了幾下,捏成了一副特製眼鏡,蓋住了自己的複眼和那隻還算完好的普通眼睛,向魚罐頭鎮眺望。

結果依舊是什麼都看不到。

恆溫結界不只是隔絕極寒,還阻斷了惡意的窺探。沒有通行無阻,外人在極北之地寸步難行,甚至有眼亦不能視物。

“不過札菈那邊,之前提供的情報也足夠了,魚罐頭現在除了鎮長之外,一個第三能級都沒有,嗯,那些‘遊客’全是墳塋眷者,用終焉之秘直接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