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輕紗曼舞,茶香嫋嫋,如同仙境中的一抹清幽。蕭長鶯與王若蘭相對而坐,彼此間的距離似乎被無形的紐帶拉近,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氛圍。

蕭長鶯輕啟朱唇,聲音如同泉水般悅耳動聽,她向王若蘭講述著從蘇景寒那裡聽來的趣事,每一個細節都被她描繪得栩栩如生,彷彿畫面就在眼前。王若蘭被逗得忍俊不禁,用帕子輕輕掩住嘴角,無聲地笑著,連回話時都帶著幾分笑意,彷彿心中的煩憂都被這笑聲驅散了。

“這茶點怎麼這麼慢,隨心,你帶王姐姐的丫鬟出去一起催一催老闆。”蕭長鶯見時機成熟,便想將兩個丫鬟支出去跟王若蘭說正事兒。

王若蘭不是傻的,她的家教裡當然教過她這種事情,所以她回頭跟自己的丫鬟說道:“去吧,如果要是糕點還沒好,你就在廚房門口等著,什麼時候好了自己端回來。”

為了能和蕭長鶯多待一會兒,她點的都是做起來費時間的糕點,巧的是,蕭長鶯點的也是費時間的糕點,她當時就知道蕭長鶯應該是有話要對她說,心裡既期待又忐忑。

門扉輕合,包間內頓時變得靜謐無聲。蕭長鶯的神色變得嚴肅而認真,她直視著王若蘭的眼睛,彷彿要看穿她的內心。她緩緩開口:“王姐姐,對於即將到來的婚事,你可曾有過一絲的不滿意?”

王若蘭的身軀微微一震,隨即恢復了平靜。她輕聲回答:“回郡主,我與崔公子自幼便定下了婚約,雙方父母也都對此表示贊同。”然而,她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憂鬱和迷茫。

蕭長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她輕輕地握住王若蘭的手,溫柔而堅定地說:“姐姐,你似乎有心事。那崔公子,恐怕並非良配。我近日聽聞了一些關於他的傳聞,若姐姐真的不願,我們或許可以想辦法解決。”

王若蘭的目光在蕭長鶯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她的眼底閃爍著好奇與期待。她彷彿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絲曙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她低聲問道:“郡主能否將這些傳聞告知若蘭一二?”

蕭長鶯就是為這事來的,當然要說:“我的人前段時間偶然聽說國喪期間有些風月場所竟然在偷偷營業,一番打探,這關顧的人裡邊就有崔公子,據說,這崔公子還是那家的常客,好像還染上了髒病。”

蕭長鶯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擊在王若蘭的心上。她描述著崔公子的放蕩不羈、品行不端以及那些令人髮指的惡行,每一個細節都讓王若蘭感到心驚膽戰。

王若蘭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如紙,眼神中也充滿了對未來的擔憂與恐懼。她彷彿看到了自己嫁給崔公子後的悲慘命運,心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她太知道那種病有多可怕了,府上之前有人送了一位風月出身的姨娘,來府裡沒多久就因為這病去了,據說死的時候全身都潰爛流膿了,還好她娘當時攔著她爹冷了那姨娘一陣子一直沒去她房裡,不然整個府上就完了。

可是。。。。。。

王若蘭緊緊咬著嘴唇,拼命抑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緩緩地站起身來,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絲決然,然後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道謝道:“多謝郡主您的一番好意,若蘭心中深知郡主您之所以將此事的真相如實相告於我,完全是出於對我的關懷和愛護。只是,即便崔公子患病之事公諸於世,又或者哪怕他在成婚前夕已命懸一線、危在旦夕,家中長輩恐怕依舊會執意要我嫁入崔家。畢竟,我這一嫁,代表著兩個家族之間的聯姻和睦;而他們所圖的,無非也就是崔家當家主母的位置罷了。”

蕭長鶯沉默了。她雖然做主了自己的婚事,但她也知道,出身於名門望族的女子們的婚姻往往並非單純取決於個人意願,更多時候是兩個家族利益的結合與權衡。這些貴女們不過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