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從塌拓的語氣就能聽出,對方其實極度懷疑自己的神仙身份,估計認為自己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雖然這個的確是事實。

於是從虛擬揹包取出一個木板方塊,放在地上作為臨時椅子,在塌拓驚訝的表情中直接坐下說道:“其實神仙只是大家對我的一個稱呼,說到底,我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只是掌握了一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東西。”

塌拓疑惑打量寧澤屁股下面的正方形木板方塊,這麼大的木頭,他是從哪變出來的?按道理說,這東西根本藏不了,難道真是法術?聽寧澤這麼說,於是問道:“普通人接觸不到的東西?指的就是你所施展的法術?剛才這個是障眼法,還是傳說中的隔空取物?”

“你覺得是障眼法?”寧澤從虛擬揹包取出一瓶高粱酒,隨手丟給塌拓。

塌拓伸手接住,明顯一愣。

這瓶酒也是寧澤隨手變出,沒有多餘動作,酒瓶拿在手裡,觸感和溫度都是真的。擰開蓋子,酒的醇香撲鼻而來,試著抿了一口,頓時瞪大眼睛:“好酒!”

高粱酒的度數正好合他胃口,這不是障眼法,是真的!

最離譜的是,酒瓶是琉璃材質,以前曾聽人提起,很多商人都在界山買到用珍貴琉璃瓶裝的仙釀,販賣到各個州郡,沒想到都是真的!

“你倒是膽子挺大,不怕我在酒裡下毒?”寧澤笑問。

塌拓淡定回答:“如今已是階下之囚,並不奢求苟活!”

“將軍武力超群,統兵有方,慷慨赴死雖有英雄氣度,一身本領不能物盡其用,不覺得可惜?”寧澤問道。

塌拓猛灌一口高粱酒,覺得痛快:“好酒!我乃朝廷大將,豈能屈從賊寇?要殺就殺,無需廢話!不過,要取我頭顱,等喝完這瓶仙釀再說!”

“我對將軍的頭顱沒有興趣!”寧澤笑道,“你說你是朝廷大將,但效忠的不是朝廷,而是李辭?別告訴我李辭想要造反,打敗趙晗將控制小皇帝的權力拿到手裡,這點你不知道?”

塌拓聞言沉默,他當然知道李辭的野心,事實上,趙晗控制小皇帝掌握梁國之後,各州郡諸侯都有這樣的野心,想要取而代之。

見塌拓反駁不了,寧澤繼續說道:“李辭有這樣的野心,對梁國朝廷來說,本身就是反賊。將軍說自己是朝廷大將,不能屈從賊寇,這話不對了吧?”

塌拓眉頭皺起,側頭看他:“李大人就算擁有野心,只是看不慣趙晗禍亂朝政,試圖取而代之,也只是清君側,依舊是朝廷一員。梅山賊豈能與李大人相提並論?”

“在我看來,李辭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梅山軍則是為了黎民百姓,相比之下,想他們這些野心極大,為了一己私慾輕啟戰端,不顧黎民百姓死活的才是國賊!”寧澤說道,“還是說,將軍覺得百姓的死活並不重要?也不在乎他們因為李辭等人的野心家破人亡?”

“這……”塌拓頓時語塞,作為一個還算有些良知的人,他沒辦法否定寧澤,“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一個方外之人,何必插手?”

“我這個方外之人當然不想管這些事情,”寧澤聳肩,“只是將軍忘了?梁國朝廷還給了我這個方外之人一紙通緝,我想置之事外都不行了!”

“所以,你就幫助梅山賊,想讓他們推翻梁國?”塌拓皺眉,“就算真的成功了,你覺得一群賊寇能管理好這個國家?”

“我對梁國朝廷由誰統治毫無興趣,本來就跟我沒有關係!”寧澤說道,“只是想要一個不來打擾我的朝廷。你所說的問題,也是張陽、顧雲他們正在考慮的方面,不然的話,也不會讓我過來勸說將軍棄暗投明,他們也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啊!”

“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投靠賊寇的!大丈夫有死而已!”塌拓相當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