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朝會。

“什麼?這逆、太子竟然在沈家完婚了?”

李轅看見大臣呈遞上來的奏摺,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滿朝文武都緘口不言。

太子如此行徑,似乎鐵了心要離開皇室。

完全不在乎任何名聲,是否受虞皇寵愛。

但這有損虞皇名聲!

李轅氣得咬牙切齒,他不能有任何汙點,他是萬民讚譽的皇帝。

他不會發生任何父子反目的傳聞。

李轅壓下怒火,道:“既然完婚,那就完婚了。他著急為朕分憂,朕很高興。諸位愛卿,這段時間也受苦了。”

滿朝文武尷尬地互相對望一眼。

可不,被逼著送了不少賀禮,好像都被太子帶走了。

其實,李長生走後,李轅心態反而好了。

他可以預見,李長生在雲州不會有任何建樹,甚至乎無法融入當地的勢力。

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廢黜太子。

那人人關注的儲君目光就落在了自己引以為傲的次子身上。

李轅又道:“通知各州各郡,放行。”

退朝後,李轅頗有興致地在花園遊玩。

但與他好心情不一樣的皇后趙璇璣,表情陰鬱,她終究沒能把兒子留在身邊。

這與她的設想相悖。

她是想把李長生留在身邊好好教化。

李轅被擾了興致,道:“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他翅膀硬了,還敢斷絕關係了,那就讓他走,朕看他能堅持多久。朕已經封鎖訊息,不會讓任何不利於你我的言語傳出去。”

趙璇璣向來順著丈夫,但這次她實在難以承受。

作為女子,她對親子關係更加敏感。

她曾幻想過母慈子孝的場面,李長生跟在她身邊慢慢教化,變得像個虞朝的人。

但夢幻破滅了。

“李轅!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他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甚至不打一個招呼,就像他說的恩斷義絕。懷胎十月,又養了五年,我怎麼能甘心?你說過,你的安排,可以讓他留下來的,現在人呢?”

李轅沉默。

他確實對妻子說過,只要不給予李長生任何支援。

李長生沒錢沒人,自然就堅持不住,會回宮求助,一旦求助,就是有求於他們,就能拿捏住李長生。

結果李長生憑藉一場婚姻,賺得盤滿缽滿,還一聲不吭地跑了。

可傷透了他們作為父母的心。

“他難道不是朕排出去的精華?”李轅還想為自己辯駁兩句,道:“難道朕就不痛心?他怎麼就不懂得低頭?只要他認錯,朕就會對他加以寵愛。”

趙璇璣情緒越發激動。

她眼眸淚水朦朧,道:“夠了,李轅。你是這樣當爹的嗎?”

“還是你根本就不想長生回來?巴不得他死在外面?”

李轅臉色一沉,他聽得出妻子真生氣了。

“璇璣,我怎會呢?”

“夠了!我不想聽你解釋。”趙璇璣打斷道:

“當年我就反對讓長生做質子。是你為了權力,為了你北境第一戰神的名頭。才會導致長生被拉去做質子。”

“你別忘了你有今日,長生有一半的功勞。”

“你答應我,能處理好他們兩兄弟的關係,讓長生留下來的。你要廢黜他,我也同意了。”

“可是我的長生呢?這半年他受的委屈,你什麼時候補償他?”

“或許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太偏袒成建。成建他已經獲得足夠多了。”

“是我們虧欠長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