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打著哈欠,看著面前的鉅鹿侯。

他把一箱子假金子翻了出來。

“鉅鹿侯,你真是個人精。其他王公貴胄好歹給我這太子一個面子,唯獨你給我的金子是假的。”

“假的也就罷了,貨已出門,我也不好回去找你,掉價。”

“可是你還找人欺負我未婚妻,這是死罪。”

說完,李長生把一箱子染的金漆銀錠丟在地上。

鉅鹿侯臉色鐵青。

他找了自己的親信去辦這事,結果那親信找了他在府邸培養的心腹,那心腹有找了侯府管家,侯府管家找了自己一個親戚。

總之管家的親戚打折侯府的旗號,找了稷山武館的人去辦。

他也是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事情沒辦妥就算了,還燒火上身。

今早女兒就找他說,昨夜李長生大鬧太子府去,偷走了她的褻衣,索要錢財。

鉅鹿侯聽到是要錢,倒沒多慌。

他說道:“太子殿下,把我女兒的衣衫還來。你開個價。”

李長生哼道:“你的人頭!”

鉅鹿侯淡淡一笑:“君要臣死,何其容易。但你要了老臣這項上人頭,也改變不了你不被虞皇喜愛的事實。你既然要逃離皇城,那肯定利益最大化。那老臣用千兩黃金買回小女的貼身衣物。”

李長生心罵老狐狸。

他也是有恃無恐。

看得出,這鉅鹿侯也是習武之人。

他拿出許妃的貼身輕紗,故意嗅了嗅,回味著昨晚許妃的軟玉溫香,道:

“嘖,或許我直接還給我二弟更好。我看你女兒跟我二弟也不配,讓他換個媳婦得了。”

許明思陰沉道:“太子,損人不利己的事,有什麼好呢?你拿了錢財,我沒了引起誤會的理由。”

李長生道:“也對,沒有比搞錢更讓我開心的事了。不過,我需要一個風風光光的婚宴,請許侯替我邀請百官,到時候讓我收禮收到手軟。另外,我不擺宴席。”

鉅鹿侯嘴角一抽,收禮收到手軟?不擺宴席?

這什麼玩法?鑽錢眼裡了?

果然是蠻荒部落長大的粗鄙太子,不懂得利用婚慶與各路官員拉近關係。

看似你賺足了好處,實際上失去了更大的政治資本。

但他哪裡知道,李長生已經跟皇帝恩斷義絕了。

根本不在乎。

李長生為了讓利益最大化,肯定要猛猛收份子錢。

但他能讓多少人來?挨個送邀請函?那要送到猴年馬月啊。

乾脆讓許明思操弄,所有官員,不論官爵大小,一律送來,簡單省事。

李長生又道:“別忘了,買你項上人頭的千兩黃金,這次我會檢驗過再放你走。否則,許妃的褻衣……”

許明思恨得牙癢癢,你這個蠻太子!

你就是強盜!

從未有人如此要挾他。

但許明思不得不從,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京城中殺太子。

其次,他鉅鹿侯府的權勢,很大程度是依仗自己女兒嫁給了二皇子,父憑女貴。

緊握的拳頭在寬大的官服袖口中鬆了下來。

“來日方長。”許明思心中嚥下了這一口氣。

他轉而擺上笑臉:“老臣照辦便是。不知道太子定了婚期了沒有?”

明天晚上。

鉅鹿侯嘴角一抽,一天時間啊?

這不是故意為難他嗎?

李長生笑吟吟地問:“時間不會太緊迫吧?不會太為難侯爺吧?要不我還是跟我皇弟攤牌得了。”

許明思訕笑搖頭:“不緊迫,老臣立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