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的火龍果頭髮掉色了,現在看起來是淡紅色的,襯得他臉有點黑。

“方景?!”

陳亮被突然推門進來的羅硯嚇了一跳,他坐在椅子上,拍著狂跳的小心臟說:“這麼晚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宿舍了。”

羅硯輕輕點頭,沒說話,提著東西回到自己那邊。

事實上,他的精神感知在進屋後就悄無聲息地散開了,即使背對著陳亮,也能“看清”他的一舉一動。

陳亮眼珠在亂轉,他實在不是個能隱藏心事兒的人,心裡想著什麼,幾乎全寫在臉上了。

羅硯放好東西轉身,盯著陳亮的臉看,陳亮被他這麼注視著,突然不敢動了,像是被貼了符的殭屍一樣。

兩人一坐一站對視著,羅硯看見陳亮的臉越來越紅,很快顏色就深過了他的髮色,羅硯感覺要是一直這樣對視下去,陳亮的頭說不定會燙到炸開。

“你、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是我對不起你!”憋了半天,陳亮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這是自己招了?

羅硯把椅子拉開坐下,雙手交疊放在椅背上問他:“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

陳亮愣了一下,片刻後他說:“你不是被廖康他們打了嗎?然後廖康那夥人還死了。”

哦……羅硯瞭然,心說原來你是在怕這個。

廖康的命案被新聞報道過,校園惡霸突然暴斃,這件事兒立馬掛上了校園網熱搜,評論區一片叫好,紛紛留言感謝那位“在逃正義使者”。

受害者——也就是方景,他跟楚渝的資訊也被新聞報道過,雖然名字是方某和楚某,照片也被打了碼,但陳亮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羅硯覺得這陳亮應該猜不到兇手就是自己,但他可能覺得廖康的死跟方景脫不了干係。

“我錯了!我不該揹著你去舉報徐倩。”陳亮語速極快,“我應該聽你勸的,但是我……我也沒想到會惹上廖康,會把你害成這樣……”

羅硯沉默,過了兩秒他點開方景的光腦,調出被恢復的聊天記錄。

“你是怎麼得到設計原稿寫舉報信的?”

“前段時間你不是讓我幫你買抑制劑麼?我悄悄記住了你的光腦密碼。”陳亮越說聲音越小,“然後上個星期,我趁你洗澡的時候把設計稿傳到了我的光腦上,寫了那封舉報信,我是真沒想過會連累你……”

這倒是跟方景說的對上了。

“傻狍子……”羅硯在心裡吐槽,那麼大一份原設計稿在信件裡,不管舉報的人是誰,一旦被人盯上了,方景肯定跑不掉,是個人都會覺得他有參與這件事兒。

羅硯從椅子上起身:“不用自責了,我原諒你了。”

陳亮愣了一下,他看見羅硯把光腦丟在桌上,“廖康已經死了,舉報信的事後面我會自己解決,你不要再因為自責去插手了,免得幫倒忙。”

“哦,好。”陳亮乾巴巴應下,看著羅硯拿著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磨砂材質的玻璃門在他眼前緩緩關上,陳亮坐在椅子上看著門發呆。

坦白之後,他臉頰上的熱度降了下去,這時腦子也變得清醒了些,然後他感覺方景出了這檔子事兒後,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情緒穩定不說,怎麼還莫名多了一股壓迫感?

羅硯洗完澡出來時陳亮已經躺到了床上,他從床簾裡探出一顆腦袋:“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羅硯抬頭看了他一眼,“奶茶和牛角包。”

“你確定?”陳亮頓了一下,“你不是不:()驚!我的老婆竟是我自己【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