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反著光的人影在兩人面前入座,瓦蓮京娜手裡端著盤剝了殼的堅果,她看了看桌面,把餐盤放在了方景面前。

貝洛伯格化作銀鏈掛在她的脖子上,與同樣顏色的發、同樣顏色的長裙一齊反射著亮光。

方景沒忍住眯了下眼睛:“你一過來,像帶了個超大功率的燈泡。”

瓦蓮京娜看他:“打擾到你們約會了?”

方景:“有點,不過我們不介意。”

“那就好,”瓦蓮京娜從侍者手中接過酒,“我就是來故意打擾你們的。”

方景把椅子往羅硯那邊挪了一下,羅硯的手搭在椅背上,他也把手搭在椅背上,羅硯的手很自然的伸了過來,把方景的手握在掌心裡。

瓦蓮京娜:“……”

“貝洛伯格!”赤影衝瓦蓮京娜脖子上的項鍊喊了一聲。

“小赤影,貝洛伯格今天要保護我,沒空跟你玩哦。”

“保護?”赤影不解,“這場舞會很危險嗎?需要他貼身跟著保護你?”

瓦蓮京娜露出思索的表情,“如果你不在的話,他就不需要貼身保護我了。”

赤影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沒辦法,”瓦蓮京娜聳肩,手指在羅硯跟方景身上來回指了一下,“二對一,我打不過。”

“公主殿下說笑了,”方景抬起另一隻手抵唇,“我跟羅硯,也就只有跟您打牌才會二打一,其餘時候……羅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羅硯跟你說我是他朋友?”瓦蓮京娜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好笑。

精神力屏障在她坐落時就建立了起來,音樂聲被隔開,他們的對話也被隔開,所有探究的打量的視線也被隔開……原本約定好舞會散場後才進行的會面,提前碰面。

“以前是不是不重要,從現在開始,我們可以是。”方景看著瓦蓮京娜認真地說。

瓦蓮京娜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挪動了一下,見羅硯不反駁,她問方景:“你是怎麼做到讓他這麼聽你的話的?”

方景:“夫唱婦隨。”

“嗯……?”

瓦蓮京娜神情有些微妙,“如果我對這個古早東方成語的意思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用反了?”

“沒有,”方景搖頭,轉而又道:“這個不重要。”

瓦蓮京娜沉默了一下,“你繼續。”

“我沒有要說的了。”

赤影重新跳到方景肩上,方景換了個姿勢靠著椅背,把羅硯的手扯到自己身前把玩,“是殿下您主動過來加入我們這桌的,應該是您有話要跟我們說。”

瓦蓮京娜神情又微妙了一下,不知為何,她覺得眼前這個叫方景的oga,行為舉止總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她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總感覺……又熟悉又陌生的。

“那我直接問了。”瓦蓮京娜坐正身體,左腿疊在右腿上,雙手十指交握放在身前。

她看著方景,表情嚴肅:“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都調查過我了嗎?”方景語氣輕鬆,“我是誰你不知道?”

“明面上你是方景,但是……”她話鋒一轉,“我們先聊聊另一個問題吧,你是怎麼知道折翅星雲會出現那個黑洞的?”

“什麼黑洞?”方景裝傻。

“好,不說黑洞,”瓦蓮京娜再一次轉換話術,“你是怎麼知道折翅星雲的行動會出現意外的?”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方景看向羅硯,“她怎麼一直問我話,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瓦蓮京娜感覺自己皮下的青筋突突直跳,她最後一次讓步,說:“楚渝——你想見他嗎?”

方景終於回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