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師見狀,率先打破了僵局,溫和地開口:“找你們主要是瞭解下南嶼同學被打的事情... 南嶼同學你自己說一下吧。”

南嶼輕輕點了點頭,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像聚光燈一樣,齊刷刷地聚集到他身上。

他扶了扶無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清澈如水,聲線輕柔卻又堅定:“我和旁邊這幾位同學並不認識。上午的時候,他們說是想和我認識一下,然後把我按在男廁進行了毆打。至於這兩位同學... ”

他的目光落到了賀浮生身上,頓了頓,輕聲道:“是因為,我眼鏡被打掉了,所以記不清毆打我的人。而他們剛好有路過,所以想拜託他們兩位,認一下打人者都有誰。”

此話一出,不止教導主任,就連朝晨和那幾個打人的學生都愣住了。那幾個學生一聽,頓時有些著急的看向朝晨,似乎想說些什麼。

之前都是朝晨帶頭搞事的,他們不過就是聽從命令而已,畢竟朝晨父親可是校長,無論怎樣都不會有事,但是他們可不一樣,打架鬥毆的罪他們可承擔不起。

朝晨暗罵了句“蠢貨。”冷眼一瞟,那些學生們又像霜打的茄子 —— 蔫了,一個個心虛地低下了頭。

教導主任哪能瞧不出他們的小心思,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嚴厲地說道:“你們最好想清楚再說話,打架鬥毆可是會被開除的!”

南嶼這個舉動,看似矛頭沒指向朝晨他們,實際上卻又一箭雙鵰。

朝晨要是想撇清責任,打他的學生們雖然現在礙於他的實力是敢怒不敢言,但是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產生裂痕。

而要是認下責任,傳到朝晨父親校長那兒,事兒可就更嚴重了。因為玩鬧過頭被舉報,和明知故犯的挑事,概念可完全不同。

有個學生忍不住要開口辯解,卻被賀浮生打斷:“同學之間玩鬧,導致受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眼含警告的瞥了眼學生們,見到他暗示,那群學生連忙跟著附和:“對啊,我們就是玩鬧,是誤傷...”

教導主任猛地一拍桌子,憤怒道:“監控全都拍下來,一群人在裡面待了10多分鐘,都是玩鬧嗎?!”

接著話鋒一轉,看向了朝晨:“你們呢,看著他們一直“玩鬧”為什麼不阻止?!”

朝晨滿不在乎的聳聳肩,道:“哎呦老師,窩屎都不行咩。窩屎的時候人是很脆弱的,是吧小花生。”

賀浮生抱起雙臂,絲毫不懼,反問道:“不可以?”

一句話噎的教導主任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這時,南嶼適時地打斷,勉強笑了笑,說道:“老師,或許真的只是玩鬧。要不就算了吧...”

他這一苦笑,瞬間讓許多老師眼裡都帶了些憐愛和心疼。

賀浮生看了眼手錶的時間,不耐煩道:“苦主都發話了,所以我們能走了嗎。”

在教導主任無奈點頭後,賀浮生拉著有些依依不捨,似乎還想接著看戲的朝晨,大步離去。

他們全都離開後,辦公室裡只剩下南嶼和教導主任。

南嶼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賀、朝兩家的勢力很大,這點小事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影響。與其反抗惹怒他們,不如透過這件事情,讓他們知道我有鋒芒,這就用來保護自己就夠了。”

南嶼垂眸,輕聲補充道:“我只想平穩、安靜地過完高中就好。”

教務主任也跟著嘆了口氣,無奈地點點頭。他看著南嶼手臂的傷,關切道:“後面要是遇到麻煩,可以繼續來告訴我。”

南嶼心裡明白主任是為自己好,突然對著主任深深鞠了一躬,真誠地說道:“謝謝您,如果是普通老師,可能連把他們叫來的機會都沒有,這件事只會變成同學之間的普通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