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他的手,譏諷道:“別再自欺欺人了,我們沒有結果。”

知曉他缺乏情感,虞商商以為愛情這種東西他應該不太需要,且話說的清楚明白,他懂得體面。

卻不想她錯了。

虞商商從未見過姜硯遲如此卑微。

卑微至塵土裡。

她看著,姜硯遲艱難搖頭,往日冷漠的表情再也支撐不住,眉宇哀愁,淚光打轉。

嘴唇顫了顫,幾近苦苦哀求:“在一起的時候我說過,分手要有正當理由,你沒有,不能分。”

是啊,他們約定過,分手必須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當時虞商商太想得到他了,以至於沒怎麼想,全盤答應。

現在看來似乎是個麻煩。

答應過的事她從不失信,虞商商雖然想分,但道德總是有的。

有,不多。

虞商商後退幾步,懶得浪費情緒同他耗時間,“現在是家教課時間,你先去上課。分手的事我再考慮幾天。”

為這段感情判刑死緩。

她必須找個正當理由分手,起碼對得起之前的諾言。

夢境方圓寸寸崩潰。

虞商商肉體中三年後的靈魂眼睜睜看著這些日子以來困擾她的噩夢地獄,像打碎鏡子一般瘋狂崩裂。

姜硯遲眼中的破碎感淒涼焦灼。

他的世界開始坍塌,斷壁殘垣。

虞商商清楚看見周圍所有東西盡數破裂,就連姜硯遲的身體也化作脆弱的破碎鏡片,身體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一塊塊細小碎片從面板上落下來,碎片所落之處,面板下膚質焦黑。

世界崩裂了,只有虞商商腳下一小片土地安全。

她所在的地方屬於整個夢境中唯一一處平安地域。

姜硯遲崩潰的世界塌陷消失,唯餘她,保護的很好。

即使她不要他了。

他痴痴看著她,身體寸寸消失。

……

虞商商頭皮炸裂痛苦,雙目緊閉,捂著頭痛叫。

結束了嗎?

記得夢中姜硯遲的出租屋崩塌了,他在她眼前湮滅。

身體懸空失重,很快滾落下來,撞到堅硬地板上。

她猛然睜開眼。

還在夢中,身體並不覺得痛。

眼前的擺設很熟悉,是虞父虞母家,她住在單獨的小臥室。

“沒結束……”

虞商商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世界恢復平靜,眼前整個屋子整潔安靜,沒有出租屋裡那些狂風暴雨和坍塌毀滅。

雖然現在還平靜,但虞商商總覺得沒完。

他們沒有分手成功,事件一定會繼續,直到演完那個章節。

她大體估測距離與姜硯遲分手鬧不和應該沒有一天,因為她昨天喝了酒,頭還暈著。

捂著腦袋站起來,渾渾噩噩走出房間。

家裡來了客人——程枝意。

虞母與程枝意在客廳坐著親切說話。

兩家世交,程枝意經常來家裡玩,和虞母關係很好。

虞母發現她,關切道:“商商,鍋裡熱了醒酒湯,快去喝。”

虞商商晃晃悠悠走了兩步,虞母想起什麼似的,沒好氣道:“你昨晚回來醉醺醺滿身酒氣,可把你爸氣壞了!”

程枝意連忙幫虞商商說話:“昨晚白忱談生意,商商去給他解圍,伯母千萬別誤會。”

把他從女人手裡拉出來,也算是解圍了,程枝意倒也沒撒謊。

虞商商勉強一笑,“可不是,白忱天天不讓人省心。”

當時心裡惦記著如何分手,沒心情和別人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