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去哪?”

“自然是跟我回國。”

裴家大本營在Y國,國外的裴家勢力龐大,遠不止京城冰山一角。

要知道當年鼎盛時期的裴家可與姜氏一爭高低,現在兩家實力全部收斂,誰也不知道孰高孰低。

“人各有志,他喜歡逍遙自在活在天地之間,何必勸說?”

裴老既喜歡自由的生活,雖然衣不果腹,他有他的選擇,沒人可以阻攔。

裴澤忌挑起半邊眉梢,不以為然:“爺爺現在這個樣子瘋瘋癲癲,有損裴家顏面。”

虞商商卻不贊同,他不想回去,自有他的道理。

但她沒明說。

裴家的事她不想管。

光一個姜硯遲就夠她受的,到現在骨架子還疼得緩不過來。

那小子昨晚瘋了,逼她一遍遍喊愛他,不能停的那種,一但停下,身子骨便會遭殃。

虞商商今天屬於帶病前來,本就興致缺缺,還碰上了這檔子事。

她委婉地說:“裴老不想回去,誰勸也不管用,況且我與他並不熟悉,你找我找錯人了。”

“嘖,想當初虞小姐拿錄音與我合作的時候,可不是這般語態。”

“……”

廢物腦子,才記起來裴澤忌幫過她。

虞商商無奈搓搓臉。

這個世上只有兩種事物能讓她改變主意,一個是她愛的人,一個是她欠的債。

債務難償。

“我說話他不會聽。”虞商商抿唇,“既然你都用債來說話了,我沒法拒絕。不一定能成功,但我可以試試。”

裴澤忌微笑,笑意淺淡:“多謝。”

虞商商起身,拍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踱步重新走進臥室。

紅絲帶保鏢給她開門,虞商商瞥他一眼,大步走進去。

心裡琢磨著怎麼開口同裴老講話,卻發現床上早已沒了蒼老的身影。

幾人俱驚。

保鏢連忙看向裴澤忌,裴澤忌發現不對勁,三步並作兩步掰開他粗壯的身子探進臥室。

臥室空空如也。

視窗敞開,微風搖曳,吹動柔和窗簾。

裴澤忌臉色黑土鐵鍋,再也裝不下紳士面孔,狠狠捶打木門,咬緊下顎冷聲道:“給我追!掘地三尺也要把爺爺抓回來!”

一群保鏢瞬間走了大半:“是!”

這個老頭滑如泥鰍,上天遁地無所不能。分明已經看好他了,一個走神又叫他跑了!

沒能成功帶回爺爺,回去如何與父母交代?

裴澤忌眼神陰冷。

虞商商無辜攤開手:“既然他都走了,我在這沒作用,先走一步。”

正好,用不著她出手。

裴澤忌眼眸半闔,看向裴澤忌,又露出標誌性禮貌微笑:“抱歉,在找回爺爺之前,你不能走。”

“?”

身邊保鏢靠近,意有壓制她的舉動。

虞商商深吸一口氣,與他講道理:“裴總,我都說了,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把我壓在這裡,裴老他也不會回來,何必拿我實驗浪費時間?”

她連裴老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只曉得他懂一身玄幻算命術,其他的一概不知。

“爺爺在國內舉目無親,只和虞小姐一人有過接觸,你是唯一一個他可能會找的人,所以接下來幾天你要在我視線之內。”

裴澤忌侃侃而談,將一堆不講道理的話拼湊地井井有條,讓人無端相信他。

看旁邊蓄勢待發的肌肉保鏢,虞商商唉聲,今日怕是走不掉了。

她攤開手心攥住的手機,狀似無意說道:“不走也行,起碼我得給親人發條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