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回答你的問題。”

傑斯坐在維克托的對面,很無奈的繼續說道。

“我發明可摺疊扳手後,因為專利的保護,市面上就我一家在做,別人想做要給我支付專利費,那成本就太高了,他們做不了。”

“那個扳手雖然不是什麼有技術含量的東西,但它設計很巧妙,能給工人的工作帶來很大的便利,大家願意花更多的錢購買。”

“我的作坊生意好了,賺的多了,我又不是掉進錢眼裡的黑心商人,我肯定給工人加工資,讓他們能過更好的生活啊。”

傑斯頭都快撓禿了,他還是沒想明白維克托到底想表達什麼。

“為什麼不繼續給工人加了呢?是不想嗎?”

維克托泡上一壺茶,給傑斯還有梅爾都倒了一杯。

“還是成本的問題,可摺疊扳手說破天也就一把扳手,不會有人願意花大價錢買把扳手的。”

“我也沒得選,真不是我不願意給工人加……”

傑斯接過茶喝了一口為自己解釋,他真不是黑心商人故意不給工人加,而是沒辦法。

但說著說著,傑斯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了。

我為什麼不能加?

我不是皮城有錢有勢又有名的企業主嗎?在我的工廠裡,為什麼我連給工人加工資都做不了主?

怎麼感覺我被成本控制了一樣?

那又是什麼控制了成本,控制這一切的源頭是什麼東西?

以前傑斯是沒想過這些問題,但如今被維克托引導著往那個方向一深思。

他臉色猛的一變!

“看來你已經意識到了,那就是籽本,它看不見,卻又無所不在。”

“它的觸手遍佈皮城的每個角落,控制著皮城的方方面面,我們所有看似主觀意願的決定,其實都在它的操縱下。”

“換句話說,我們都是它的奴隸,只是以前沒有人意識到。”

“它控制了我們的精神,奴役我們的思想,把我們從完整獨立的人,變成了只知道追逐利潤的奴隸。”

“甚至為了利潤,丟掉了良心,湮滅了人性。”

維克托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神情依舊淡漠。

但那份冰冷的理性在傑斯看來,卻似乎掛著若有若無的“諷刺”。

傑斯有些受不了,他不想看到好兄弟維克托這副表情,下意識的反駁:“不,不是你說的那樣的,那只是正常的商業經營,大家都這麼做的。”

“而且我家就不怎麼追求利潤,我給工人開的工資幾乎是我能做的極限了。”

面對傑斯的辯解,維克托卻很淡定,他看著傑斯,意味深長的問道:“大家都這麼做,它就是對的嗎?”

“傑斯,還記得海克斯是怎麼被研發出來的嗎?”

“當時除了我跟韓昆,還有誰支援你?如果大家都這麼做就是對的,那我們就不該研發海克斯科技。”

維克托一番話懟的傑斯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都說不出口。

無力反駁!

“還有傑斯,你跟你的家族在經營中的善良之舉,影響不了什麼,也說明不了什麼。”

“你的善良,在雙城日益激烈的矛盾衝突中毫無意義。”

維克托為傑斯繼續倒上一杯茶,同時也為自己倒了一杯。

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梅爾身上。

這位議員自從進入實驗室後,只在他提問時回答了一句,其他時間都在思考。

而從梅爾先是迷茫,而後恍然大悟的神情中,維克托知道這位議員比傑斯理解的更快。

“為什麼?維克托,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一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