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狹窄逼仄,瀰漫著長年潮溼的黴味。

搞不懂這事跟紀淮洛有什麼關係,周琮俊眉擰著:“之前咱們怎麼說的,是不是不改口了?”

“你讓我喊我哥哥是哥,”許枝俏十分無語,“我哥哥讓我喊你哥,要不你倆打一架決定吧。”

她個夾心餅乾忒受氣了。

周琮睫毛簌簌,極為荒唐:“你哥,讓你,喊我,哥?”

“啊。”

“他有病?”

“可能看你不順眼。”

“”

許枝俏繼續往前走。

周琮定在原地幾秒,快步追上:“你們倆在家是不是會一塊講我壞話?”

“沒有,”許枝俏覺得他自戀,“我們最多說二德,不會提你。”

“我連二德都不如?”

“”許枝俏加快腳步,“周琮哥,你回去吧,你跟著我做什麼?”

周琮雙手插兜,經過頭頂一排垂落的被單時,還要彎腰低頭:“請你吃飯。”

許枝俏:“不要。”

“你不吃午飯?”

“我自己會吃。”

“那正好,”周琮笑了下,“這邊我不熟,我跟著你。”

“”

他一定是在胡扯。

他在深城長大

也不對,或許真不熟。

這邊是舊改區,還沒動工,到處都破破爛爛的,周琮這種只出入高檔和私密場合的貴公子,應該真沒來過。

銀行已經近在眼前。

因存的不多,許枝俏不用去櫃檯,在自助存款機上就能操作。

存款機在後門,跟這條巷子一樣破舊,門把手銀漆斑駁,還掛著不明的黑色髒汙。

周琮嫌棄的嘖了下,拍開她想開門的手:“髒。”

“”許枝俏昂頭,“那你表演一個穿牆遁地。”

聽出她的諷意,周琮舌尖舔唇,浪裡浪氣的:“有紙沒,哥哥真下不了手。”

許枝俏快火了:“又不用你碰!”

“你碰也不行,”周琮說,“那不如我碰。”

“”

去你|媽|的。

那這不是成了死局?

許枝俏煩死他了,惱著脾氣拉開揹包,她記得裡面有小包抽紙和消毒溼巾。

然而拉鍊拉開後,不知看見什麼,許枝俏動作頓了頓,表情突如其來的慌了。

周琮斂了不正經,肅色:“怎麼了?”

許枝俏蹲了下去,把揹包口朝下,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

“錢沒了”她在一堆雜物中翻找,聲音不自覺地帶著顫慄,“我明明放包裡的,那麼厚一匝”

怎麼會不見了呢。

整整一萬。

嶄新嶄新的。

連鈔條都還在。

它怎麼就不見了呢。

“別慌,”周琮跟著蹲下,大掌抓住她亂翻的手,用另隻手拎起她包,淡然,“你確定放進包裡了?”

許枝俏腦子渾亂,只知道跟著他的思緒走:“我確定。”

周琮菸灰般淡薄的眸子望住她:“包中間開過嗎?”

“沒有,”許枝俏鼻尖紅了點,“我把錢放包裡就去坐了公交,到店裡有顧客在,包就扔進了櫃子,全程沒開啟過。”

周琮:“櫃子別人能開嗎?”

“”許枝俏頓了下,“不可能,就算能開別人也不會開的,早上只有李哥和我帶的家教學生在,他們不缺錢,而且他們”

“許枝俏,”周琮嗓音涼薄,“在沒定性前,不要盲目相信任何人。”

許枝俏發熱的頭腦漸漸沉靜,她嚥了咽喉嚨:“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