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俏想死。

她這一緊張就亂說話的毛病究竟什麼時候能改。

要不說她跟紀淮洛是一家子呢。

說話不經大腦的毛病簡直像一個爸媽的。

周琮沒說什麼,就看了她一會,低頭斂笑,有種強撐正經的感覺。

許枝俏悶下腦袋,用勺子舀了顆小餛飩。

周琮別開臉,面對著書櫃,唇畔笑弧失控,漸漸拉深。

雞湯鮮美,香味擴散到房間。

“我在1608,”周琮勉強忍了表情,怕惹惱她,一本正經的,“今晚我住這邊,有事可以來敲門。”

“哦。”

“好吃嗎?”

“嗯。”

“樓下那家老袁鋪子的,老闆有潔癖,衛生乾淨到令人髮指。”

“哦。”

周琮往她身邊一坐,胳膊挨著她的:“下次想吃,我還給你買。”

“”許枝俏臉蛋毛細血孔都爆了,“你坐對面。”

周琮手肘橫在桌面,下巴搭在手臂,就這麼仰頭瞅她:“給我一顆。”

“”

桌上有多餘的小碗和勺子,許枝俏勻了一半給他。

周琮瞥她:“你夠嗎?”

“嗯。”

“我就要一顆。”

“少廢話。”

“”周琮拖著調,不大正經,“你對我越來越兇了。”

許枝俏腦袋快悶進餛飩碗裡:“你吃不吃,不吃就走。”

“吃~”周琮悠悠的,“我這不是瞧你臉都快”

許枝俏倏地抬頭:“你別亂說,我才沒有臉紅!!”

周琮梗了下:“被湯燙到了。”

許枝俏:“”

沉默。

須臾,周琮肩膀一顫一顫,笑的止不住聲。

許枝俏差點哭了,想給自己一頓。

笑了老大會,周琮努力止住,手掌粗魯地揉她腦袋,儘量將話題移開:“事情怎麼解決的,說給哥哥聽聽。”

許枝俏沉默幾秒,一字不落地描述給他聽。

周琮波瀾不驚,淡定的像在聽一齣戲,遊刃有餘的姿態,也不做任何評價。

“這事總歸怪我和你哥他們,”周琮淡淡道,“沒讓你享受到好處,卻只為你帶來了麻煩。”

許枝俏忽然想起許久沒見過的紀淮洛:“我哥有跟你聯絡嗎?”

周琮:“?”

許枝俏訥訥道:“他好久沒回家了,有衣服穿嗎?”

“”周琮嘖了下,“你還是操心下你自己吧,來例假不穿棉襖”

許枝俏再度炸了:“你別提這個了!”

周琮彎唇,捏了下她臉蛋,喟嘆:“肉真掉光了。”

要長開了,下巴都開始尖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的眼睛確實很準,上次他說過之後,許枝俏回家就稱了體重。

瘦了三斤。

這陣子又瘦了幾斤,弄的許姝見到她,差點不允許她住宿舍,讓她搬回紀家養一段時間。

周琮往臥室方向看:“這邊有小棉襖嗎?”

“我週末回家拿,”許枝俏說,“而且沒有多冷。”

周琮:“我那邊有,新的,等會給你拿一件。”

“”許枝俏頓了頓,“你那邊怎麼會有女生衣服?”

周琮眉骨一挑:“我自己的,你短款當成長款穿,不行?”

“”

“許枝俏。”

“啊。”

“我發現,”周琮意味深長,“你這話,酸溜溜的”

許枝俏埋頭喝湯:“你還是別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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