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琮真的出去了。

腳步聲似乎走了很遠,直到銷聲匿跡。

許枝俏心臟跳的她難受,是喘不上氣的那種難受。

在門板上靠了很久,許枝俏體力不支地開啟門,眼睛被外面的陽光刺到,下意識閉上眼。

耳朵有尖銳的鳴叫。

是耳鳴。

等這陣噪音過去,許枝俏往外走,用手機給紀淮洛發了條資訊,說她先回去了,替她給甄創和烏雅仙道歉。

繞過簽到臺,通向大門的小道被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影擋住。

許枝俏沒什麼表情,目不斜視地穿過。

周琮唇角拉平,想牽一牽她,又怕她抗拒,到底沒敢。

“去哪?”一開口,他嗓子啞得不像話,“我送你。”

許枝俏平靜下來:“不用了,我打車回家。”

周琮喉結滾了一圈:“還沒吃飯,餓不餓?”

“”許枝俏倏地止步,“你別跟我。”

她極為排斥,每一個肢體語言都在訴說著排斥。

希望他遠離。

離得遠遠的。

周琮垂在褲邊的指尖輕顫:“我不知道她們會來。”

他甚至不知道巫元霜來了深城。

“是我沒臉見她們,”許枝俏說,“該回避的是我。”

“”周琮瞳色晦暗,“不要亂攬責任。”

許枝俏露出一個極微妙的表情,像是想說什麼,又不願跟他多費口舌,最後一個字都沒說。

“周公子請回。”她疏離。

門口有計程車停著,許枝俏拉開門,隨便上了一輛。

計程車一溜煙的駛離。

周琮閉了閉眼,眩暈感讓他身形略微踉蹌。

這事本質怪他。

是他的態度,讓許枝俏認為,正面撞見巫元霜,是極為可怕的一件事。

是他讓許枝俏認為,她的出現,會嚴重刺 | 激到巫元霜。

那年醫院門前的相見,他反常的態度,他對許枝俏的呵斥,為她種下了巨大的恐懼。

是他,親手,埋葬了這段感情。

後來真相殘忍的被攤到她眼前,連絲喘息的時間都沒給她留,迫使她瞬間接受了那麼多資訊。

而那些資訊,單拎哪一條出來,都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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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淮洛是趕到簽到臺跟周琮撞上的。

他眉眼不耐:“我妹呢?”

周琮情緒不明:“回家了。”

“”紀淮洛不想跟他發火,這裡是甄創的主場,但他又實在氣不過,“我一看見你媽和你小姨就覺得不好,可憑什麼讓我妹迴避?”

周琮平靜的詭異:“我走了。”

“誒,”紀淮洛皺眉,“你以為我不想走?今兒是甄創婚禮,咱倆一走,你等他來算賬吧。”

周琮沒再說話,對著手機打了幾個字,氣息死沉地離開。

紀淮洛抓抓頭髮,煩躁得很。

周家公子能任性,他不行,如今整個紀家靠他撐著,就算不衝著發小的面子,人情事故他也得周旋。

長大可真特麼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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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淮洛直到半夜才回家。

二樓女孩的臥室燈還亮著,他敲了敲門。

等待幾秒,許枝俏把門開了。

“吶,”紀淮洛將手裡的食盒拎高,“宵夜。”

許枝俏彎唇:“謝謝哥哥。”

紀淮洛:“怎麼還不睡?”

“找幾個策劃案例看一看,”許枝俏誠實道,“明天要用。”

紀淮洛不悅:“玩玩就行了,你拼什麼命。”

聞言,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