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悄寂,氛圍死水一般的凝固。

周琮指尖在桌面輕敲,懶散道:“都坐啊,不會不給我面子吧?”

“”

短暫的沉默,一群人面帶忐忑地坐下。

周琮眼簾垂下,掃了下那盤魚:“李董,您是主客,來,第一杯,我敬您。”

說罷,他舉起那杯白酒,一飲而盡。

許枝俏懵了,沒想到他這麼幹脆,忍不住在桌下拽他衣角。

周琮沒理她。

雖然他表情不顯,可許枝俏就是感覺,他生氣了。

董事a連忙陪了一個,喝完後,他擦擦嘴,起身,小心翼翼將裝魚的盤子轉了個方向。

魚頭朝向周琮。

“周公子客氣,”董事a略微討好,“新來的服務員不懂事,擺錯了。”

周琮面不改色:“李董才喝了一杯,怎麼也不會擺了?”

“”

在座的都是商場老滑頭,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

董事a神色複雜,重新擺動魚盤,將魚頭,對向了許枝俏。

周琮勾了下唇:“許枝俏,動筷子。”

“”許枝俏頓了頓,不懂,“什麼?”

“動筷子,”周琮撇臉,耐心教道,“你不動第一筷,讓幾位董事幹喝酒?”

許枝俏忽地懂了。

眼下情景就像家族聚會,年紀最長、輩分最大、威望最重的人不動第一筷,其他人是不敢夾菜的。

可她怎麼敢動第一筷。

周琮衝她笑,目光卻直勾勾的,含著不言而喻的意思——

不允許退縮。

許枝俏抿抿唇,拿著筷子,夾了第一筷。

周琮滿意地收回視線:“李董,您先吃點,張董,我陪您一個。”

“不敢不敢”

“這有什麼,”周琮浪蕩不羈的調調,“淮洛暫時不在,妹寶年紀又小,別的忙我幫不上,陪幾位董事喝個酒還是簡單的。”

這話相當於在扇董事們的臉。

紀氏風雨飄搖,群龍無首,眼下是個小姑娘在撐。

而他們這些靠紀氏吃飯的人,不僅不出力,還仗著資歷去欺負小輩。

還要讓他這個外人來應酬。

幾位董事臉刷的白了。

話不算重,要看從誰嘴裡出來。

紀氏的董事聚會,周琮忽然加入,又以外人的身份,敲打他們這些董事,其實不太合規矩。

可誰敢說一個不字。

周琮管不著紀氏,卻管著總商會,在坐眾人名下不只一家公司,每年貿易往來、價格變動、什麼生意能做、什麼生意不允許做,互通有無、各種資訊差。

都是周琮這邊在定。

他管不著紀氏,卻能轄制住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命脈。

現在,他明顯動怒了。

幾位董事戰戰兢兢:“不敢當不敢當。”

周琮卻沒放過他們。

他一杯,董事們輪流一杯。

一圈下來,七位董事各喝了一杯,而周琮已經喝了七杯。

許枝俏拽他衣角的手加重,腳尖在桌下踹他腿。

周琮從頭到尾都不搭理她。

許枝俏盛了碗湯給他,周琮不要。

夾了些菜給他,周琮看也不看。

臉子甩的明明白白。

第八杯白酒下肚,服務生上來斟酒,許枝俏忍無可忍,一腳跺了過去:“不許喝了!”

場面瞬間靜了。

周琮鼻息溢位一絲冷哼。

許枝俏揪他耳朵:“我說不許喝了你聽見沒?”

周琮嘶了聲,腦袋不由自主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