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圖生日月份小,明天才滿18。

滿18了,許多事才好做。

才能讓他自己負責任。

紀淮洛眼都紅了,罵罵咧咧:“你跟那個彭乾沒什麼區別,以後少來跟我們沾邊!”

彭乾不是問題。

有問題的是,許枝俏曾將信任與依賴給予了他。

在那個四面楚歌的家庭,原來這唯一的善,也是假的。

周琮沒說話。

明明是通透的亮光,他卻像陷進了黑暗,人模糊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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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千萬送到了牧圖手裡。

與此同時,牧圖以敲詐勒索罪被警方逮捕。

因敲詐金額龐大,等待牧圖的,是學校的開除與漫長的刑罰。

解決掉牧圖的事,紀淮洛舒了口氣,暗罵周琮這狗手段狠辣,比自己這爆炭性子做事幹淨。

終於敢放許枝俏自由,也允許她出去跟唐學林吃飯了。

唐學林愧疚得厲害:“沒事了吧,真沒事了吧?”

許枝俏:“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我不知道你怕老鼠,”唐學林無措道,“你怕怎麼沒反應呢?”

尖叫、驚呼、躲避,總會有個條件反射的動作吧。

許枝俏抿了抿唇,老實道:“其實我想叫的,就是,一到嗓子眼,突然被抽乾了”

她也無法形容。

像她的喜怒哀樂一樣。

到不了那個點。

說到這,許枝俏憨憨的:“你別說,真的挺難受的。”

一腔子恐懼被封鎖住,發洩不出來。

完全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平靜。

也很痛苦。

唐學林絮絮叨叨,問了許多問題。

許枝俏莫名好笑:“就是小時候,我後媽家的弟弟,把老鼠藏我枕頭裡嚇出來的毛病,現在我們家,方圓十里,像老鼠的動物都被我哥哥給燉了。”

“”

場面停了會。

唐學林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不知掃到什麼:“啊,那是周公子吧?”

物流園的廣場上,男人穿著深色正裝,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旁邊簇擁著一群人。

氣場不由分說的壓迫。

許枝俏不感興趣,捏了塊海鹽餅乾送進嘴裡。

“前幾天,這邊出了件大事,”唐學林說,“有物流園的高層貪汙受賄,私下競拍園區的存貨區,聽說,被人捅到周公子那裡了。”

今天周琮會出現在這邊,大約是為了處理那事。

唐學林:“還是我運氣好點,想租這邊,居然正好碰到有人搬出去,還是這麼好的位置。”

許枝俏拍拍手,把餅乾渣拍掉。

“咱們去吃飯吧。”

“行,”唐學林拎著包,“正好有個設計圖你幫我參考下。”

“好。”

兩人從公共通道去電梯間。

走廊空曠,地磚明亮。

從電梯方向傳來一句弱弱的男聲:“周總您別生氣,這事是我失職”

“是我失職,”周琮嗓音冷洌,“讓人打著周家的幌子在外面大肆斂財,等著我被長輩剝皮是吧?”

一群人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

越過牆壁拐角,兩邊人倏地碰上。

周琮腳步戛停,身後跟著的人撞成一團。

許枝俏沒什麼反應,唐學林客氣地打招呼:“周公子。”

周琮點頭,眼底的不怒自威在落到某個女孩身上時,猝然散了乾淨。

“出去啊?”他聲線緊繃。

許枝俏沒回。

唐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