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盛瓷步行到車站,等待懸浮車。

這座城市人很少,一路走過,盛瓷只遇到了三個人——還都清一色裝著義肢。

盛瓷在原地等待了一會,無意中瞧見了站牌上的字。

懸浮車付費標準:

2聯盟幣/公里。

“……”

中午11點,坐不起懸浮車的盛瓷靠著兩條腿生生走到了精神系c院門口。

這裡比他想象的氣派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在這經歷過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盛瓷只得到了夏瓷在這裡的一小部分記憶碎片。

手環在識別區發出一聲“滴”響,盛瓷踏進了這裡。

c院的課程結束時間是12點半,此時偌大的校園中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他今天來,不是來上學的。

幾分鐘後,導師辦公室裡。

“你說你要退學?!”頭頂反光的主教導師皺著眉頭看著盛瓷。

“夏瓷,你怎麼回事?無緣無故兩天不來學校就算了,一張口就是退學,你以為學校是菜市場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手掌猛一拍桌子,微眯的眼中掠過幾分壓迫感。

“潘老師消消氣。”另一位老師勸道,“夏瓷同學,潘老師說的沒錯,你怎麼能說退學就退學呢?”

“哎,現在的小孩,就是做事不計後果。”有老師在後面嘆道。

“老師,”盛瓷在原地等到他們說完,才不卑不亢地說,“我、在這裡,遭受校園霸凌……”

他重重地呼了口氣,連續說這麼長一段話,讓他的腦子有些昏沉沉的,“您從來沒有、替我主持過、公道。”

潘誠抿了下嘴,怒目而視,“你是在質問我嗎!這點挫折都受不住,你以後到了社會上怎麼辦?”

“果然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離開了夏家,生存都不會了 。”

“是啊,萬一異族再次入侵,你怎麼自保?等死嗎?”

“夏瓷同學,你居然還質問起老師了,你怎麼不想想,c院這麼多學生,怎麼就你覺得自己被欺負,別人都沒事?”

盛瓷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

夏瓷自殺,沈澤宜算一份,但這些老師也脫不了干係。

如果不是他們為霸凌者開脫,瞧不起沒有身份地位的同學,夏瓷不至於硬生生被欺負半年。

之前,夏瓷不是沒有抗爭過,他甚至鬧到了院長那裡。

然而結果就像盛瓷剛才經歷的那樣,這裡的老師從來是看人下碟的。

夏瓷的反抗在他們眼中是麻煩而忤逆,他們不會幫助一個對他們毫無利益的學生。

久而久之,夏瓷也麻木了。

幾名老師觸及到他的目光,紛紛感到一股徹骨的冷意襲來。

他們剛想閉嘴,又忽然意識到,眼前的人只不過是個被夏家拋棄、沒權沒勢的棄子。

想到這裡,一名老師惱羞成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對待老師的態度嗎?”

“哎,無藥可救,潘老師你別生氣了,他願意退學就退吧,這樣的學生,我們還不想要呢。”

“是啊,還好意思說別人欺負他,就這副態度,怪不得被欺負。”

盛瓷在冷嘲熱諷中退了學。

其實他剛開始想退學,只有一個原因:學費。

而經過那麼一遭,他開始慶幸自己的決定了。

夏瓷最後參加的那場比賽,是讓他被趕出夏家的比賽,卻也讓他有足夠的錢度過這兩年的生活。

就在早上,盛瓷花了最後五分之四的聯盟幣。

幸好,他現在有500聯盟幣了。

500聯盟幣雖然不算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