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月!

和凱佩爾見面的人,竟然是林秋月。

盛瓷出神地看著前方,反覆確認了好幾遍,才敢相信這個事實。

熟悉的臉,熟悉的栗色頭髮,熟悉的溫和氣質,這一切毋庸置疑。

林秋月連跟人爭辯都是優雅嫻靜的,她後背挺直,像個高高在上的白天鵝,

與旁邊氣急敗壞的凱佩爾形成鮮明對比。

盛瓷恍然間想起頭一次見林秋月的時候。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高貴優雅,似乎只要她坐在那裡,就能讓人感覺到歲月靜好。

也正是因為這樣,盛瓷只見過她一面,就完全相信了這個美麗的oga。

如果林秋月本身就認識南極星的人,那麼她對自己說的話,還有幾分可信度?

會不會連母親的事,都是林秋月編出來的?

盛瓷轉而又想起傅霜介的話,傅霜介是個失去希望的人,沒有理由騙他。

十九年前,南極星讓他找的嬰兒,究竟是不是夏瓷?

這幾個問題在盛瓷腦海中纏成了一團毛線,無論如何解釋都說不通。

斯酎顯然也認出了林秋月,但他沒有盛瓷這麼震驚,而是蹙眉盯著林秋月身後的大麻袋。

那個大麻袋裡,明顯裝了個活物。

那頭,凱佩爾和林秋月爭執起來。

凱佩爾撕掉了他那層虛偽的面具,林秋月也難得顯露出幾分狼狽。

他們看不到林秋月的臉,但但可以看到凱佩爾的。

翻譯的工作由會讀唇語的斯酎擔任。

“我怎麼知道他會走。”

“我也很氣憤。”

“你去找南極星啊,找我幹什麼。”

“好啊,讓他留下。”

說到這裡,兩個人開始拉扯起來,單槍匹馬的凱佩爾自然不是帶著五個保鏢的林秋月的對手,只能飛高躲避。

林秋月低頭對身邊的兩個保鏢說了些什麼,下一秒,那兩個保鏢抬著大麻袋離開。

不過她和凱佩爾的爭論並未停止。

兩人大機率是在談判,林秋月表情不緊不慢,凱佩爾則始終和她以及她身邊的三個保鏢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但凱佩爾的位置卻正好對著三人躲藏的方向,為了不被發現,他們連忙將頭埋低一點。

談話又進行了十幾分鍾,直到凱佩爾咆哮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

“那是你咎由自取!”

等他們再抬起頭的時候,這個離拉莫託有些距離的小島上就只剩他們三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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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深谷96號究竟經歷了什麼。”

三人一路沉默著回到戰艦裡,不明白事情緣由的伏恩回了房間,而盛瓷,則跟著斯酎來到了他的房間討論。

這是他說出對林秋月的懷疑後,斯酎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盛瓷看向斯酎,與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斯酎的臉上沒有質問與冷淡,而是帶著關切的認真。

盛瓷心裡緊繃的弦鬆了鬆。

他並不意外,他能想到,一直研究南極星的斯酎就更能想到。

“我……”盛瓷攥緊衣袖,嘴唇囁嚅了幾下。

這件事,他根本無從解釋,難道要他告訴斯酎,自己是重生的嗎。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睡了一覺,”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著不那麼心虛,“就是,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然後……”

最難解釋的,是他開始的語言障礙。

“但我真的不知道林……阿姨她,會和南極星有關係。”

因為夏瓷的記憶,在斯酎之前告訴他夏家和南極星有關的時候,盛瓷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