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叮”了一聲,穿著防護服的湯博士從裡面出來。

短短兩個多月,湯博士就好像老了好幾歲一樣,頭髮也更稀疏了,他仍然穿著那身白大褂,看著消瘦了不少。

“湯博士。”盛瓷喊了句,湯博士聞聲看過來。

他有些驚訝於盛瓷的變化,指揮系確實是個神奇的地方,短短兩個月,盛瓷身上那股稚嫩與文弱的氣息就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成年人獨有的穩重感。

“斯酎讓你來幫我?”湯博士狐疑道。

他有些意外斯酎居然捨得讓盛瓷去,這個意見其實他剛開始也提過,但當時就被斯酎否決了。

因為斯酎不想讓盛瓷陷入危險之中。

湯博士本來也是隨口一說,現在盛瓷真要幫他,他又有些擔心,

畢竟盛瓷是五年內出現的唯一一個治癒精神力,他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對聯盟也是極大的損失。

盛瓷面不改色,“嗯,咱們出發吧。”

“這,”湯博士還是有些遲疑,“你確定沒事嗎,那裡……很亂。”

“沒關係的。”

湯博士拗不過他。

盛瓷出去的時候,監察中心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們手裡拿著大喇叭,舉著橫幅,目光堅定。

眼前的場面比上次雪原後遺症時要壯觀得多,盛瓷注意到,這其中還有他上午在懸浮車裡遇到的女孩。

上了懸浮車,兩人總算鬆了口氣。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實驗是在監察中心進行的,整天堵在樓下,然而事實上,實驗地早就換了,監察中心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懸浮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真正的“研究中心”。

這裡位於廢城區的地下。

盛瓷知道,這個地方,原來是屬於傅家的。

小時候,傅臨初還帶著夏瓷來過這裡。

直到徹底進來,盛瓷才知道上午他在監察中心遇到的那個人有多麼“正常”。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活人實驗廠。

地下工廠整整齊齊擺放著不少玻璃大缸,每個缸裡,都放著不同的人。

植物混合異種,動物混合異種,動植物混合異種……

盛瓷的目光一個個掃過這些玻璃缸,

在看到一個渾身黑乎乎、裹滿粘液,且頭頂長了一隻腿的“人”後,他終於忍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低頭吐起來。

湯博士就在原地等著他,在他吐完之後,還給他遞來了一瓶水。

盛瓷悶頭喝了幾口,才終於好受一些。

來之前,盛瓷已經做了不少心理準備,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是失態了。

他忍住泛噁心的衝動,一聲不吭地跟著湯博士進去。

-

晚上十點多。

忙了一天的斯酎看了眼時間,終於“早”下班了一次。

這段時間暴動雖然變少了,但異種計劃帶來的後果依然讓所有人焦頭爛額,斯酎想起盛瓷在等自己,工作效率都比平時快了不少。

從認識開始,他們兩人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

一開始盛瓷說要來找他的時候,斯酎是不同意的,但盛瓷跟他說了好幾次,還給他打影片通訊專門展示了自己變強的精神力。

再加上斯酎確實有話要對他說,權衡之下,他便同意了。

想到這裡,斯酎步子都加快了不少。

不過等他出去後,卻看到了一臉“認罪”表情的池漷。

“指揮官,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

斯酎抬眸。

池漷將下午發生地方事一字不落地對著他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