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易燃品不少,火勢眼見就要蔓延到他們腳下,滿屋都是燃燒後的毒煙。

“老喬!快走!”甄帥大聲叫喚著,已把蔣雪和喬松茂送到了走廊上暫時安全的地方,又急忙回來拉喬光霽。

“我得帶上他!”喬光霽說著,也同樣將喬光曜的屍體扛到肩上。

他打算從火場撤離之後再換一個稍微尊重死者一些的動作。

甄帥也同樣幫著他一起將喬光曜的屍體從房間之中帶出來。隨後,又扛著蔣雪抱著喬松茂一起往外跑去。

不出意外的話,cifer這個瘋子已在這幢樓下埋了炸彈,而且最多會給簡雲兮十秒鐘的時間停手。如果簡雲兮拒絕,那麼這幢樓會被炸上天。

喬光霽現在才算是想明白了為何來的路上,那幽靜的小徑之中甄帥一直要推搡他與他演戲,而進到這幢樓之後已無所謂;為何分明應該是最該重兵把守的位置,卻一個deve的人都見不到。

原來cifer早已留了後手。

但將喬光曜一個與他一般高的、健壯的成年男人的屍體扛在肩上,實在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

從這間屋子跑到樓梯口本來十秒鐘也不夠,現在再加上一個七十多公斤的男人扛在肩上,更加不可能做到。

喬光霽卻只覺得時間過得好像無比漫長,而這原本只有幾十米長的過道也遠得彷彿永遠無法到達的彼岸。

喬光霽默默地在心中讀秒數數。每增加一個數字,他都會更加慌張一些。現在沒必要保持冷靜,刺激腎上腺素瘋狂分泌,以最快的、甚至是超越世界短跑冠軍的速度從這幢樓裡衝出去才是唯一的活路。

但他並非短跑冠軍,又怎麼可能跑得出突破世界紀錄的速度?

隨著數字越數越大,他的心也漸漸跟著沉了下去。前方的甄帥雖然體能比他好些,但也同樣是負重前行,不敢懈怠。

甚至甄帥的責任更大,一肩扛著蔣雪,一手抱著喬松茂也更加難以迅速行動。

但儘管如此,eniga的爆發力也是遠強於alpha的。興許是聽到他的腳步離自己逐漸遠了,甄帥在前頭大聲喊道:“老喬!不行就把他放下!他已經死了!”

喬光霽頓時心如刀絞。

是的,死了,已經死了。

不會說話,也再也聽不到他說話了。

曾經那些回憶,好的、壞的,都已成了過往,該塵封了。

可他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將這個從自己一出生就認識了自己、陪伴著自己的男人忘掉?

他只忽然覺得,他好像也沒那麼恨喬光曜,甚至喬光曜也並不恨他。他們之間從來不是八字不合,只是互相有著誤會。

如果早一些說開就好了。可就算是現在才想明白,也已經來不及了。

喬光曜再也聽不到他說一個字。

他們之間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好像是“新年快樂”。現在已經快到三月份,原來已過去那麼久了。

可那句話甚至不是單獨與喬光曜說的。

這個小時候總是護著他、照顧著他的表哥,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與他說過話了。就算單獨說話,也是惡語相向。他們從來沒有靜下心來,安安靜靜的說起過小時候的誤會,以及現在的問題。

他太過於自負,總以為把喬光曜這個喬氏嫡子打趴下他就勝利了。確實,他現在勝利了。喬氏只剩下他和喬松茂兩個繼承人,但是老爺子年紀大了,未必等得到喬松茂成長到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

所以,可以說他就是喬氏現在唯一的繼承人。

他勝利了。完完全全的勝利了,完完全全的,把喬光曜打趴下了,讓喬光曜再也站不起來,再也撲騰不起什麼水花了。

可是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