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交易結束後,許澤和沈清安再沒見過面。

沈清安每天忙著開展公司的新業務,人事部先是招聘了幾個生活類的主播在家裡試播,沈清安天天都蹲在直播間看。

緊接著又跟著林森飛去外地考察,輾轉跑了好幾個地方,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根本無暇分身去想別的事情。

偶爾也會想起許澤,但是這種淺淺的思念很快就會被忙碌打斷,這半個月幾乎每天都在坐飛機,每天都在飛不同的地方。

整個人都筋疲力盡,沈清安和林森還去了一趟西北的小山村,打算提前去考察一下空巢老人這塊的專案,結果還沒進村子就被村裡的人攆出去。

當他倆人是外來的騙子,生怕他們騙走村裡的一磚一瓦,都沒進村裡,就被路口的情報局老大爺群體給攆了出去。

倆人又坐著三蹦子一路顛簸原路返回。

一路上沈清安罵罵咧咧,又嫌棄又惱怒,他的五臟六腑都快被那爛路給頂出來了,“真,~他媽的, 無語。”

林森蹲在三輪車裡面,雙手緊緊扒著車邊,“真是~沒,沒想到被攆出來。”他的聲音也被這顛簸的土疙瘩路震的碎碎的。

沈清安看著林森蹲在那裡的模樣,又看了看自己,嗤笑道,“我們倆,就跟,那被洗乾淨,拉去屠宰場路上的豬。”

林森抿著唇笑了笑,終於到了一塊平路,“誰家豬純瘦肉呢,瞎比喻。”

沈清安蹲的腿發麻,這是一個環山村,下來的時候三蹦子繞著山頭一直突突突得跑,繞的他直犯惡心。

好不容易下了環山路,又走了好幾裡地的爛路,一路泥濘又坎坷,還剛下過雨,剛剛路過一個大坑,得虧沈清安躥的快,否則他現在就是個泥人。

“師傅,還要多久啊?”沈清安朝三蹦子司機喊了一嗓子,西北的風颳得他肉疼,十月份的天氣山裡的風颳過來都像刀子一般。

師傅爽快的笑了一聲,“再有四十分鐘就到鎮上了。”

四十分鐘,盤山路走了一個小時爛路走了大半個小時,還要四十分鐘才能到,這真是他來過最偏僻的地方。

從蘭市到這小山村裡,要整整五六個小時,從市裡坐公交車到鎮上需要三個小時,再從鎮上坐三蹦子去村裡也要三個小時。

“再忍忍。”林森看著一臉煩躁的沈清安安慰道,沈清安皺著眉臉上都是後悔,“早知道今天就不來了,一會還得趕飛機,我都要吐了,操。”

沈清安比林森小一歲,林森在心理年齡這一塊起碼比他成熟五六歲,此時看他像看小孩似的,“想法是好的,執行起來還是有難度的吧?”

“嗯。”沈清安皺著眉應了一聲,他當初提空巢老人這個專案的時候,有想過碰壁,但是沒想到在進村這裡就碰壁,“我是真沒想到在村口還能被攔住。”

林森望著眼前荒涼的黃土地,還有三輪車攆過濺起的泥水嘆了一口氣,“這種小山村的老人,一輩子都沒出過村子,對我們這些人有防備心也是正常的,我倆穿的西裝革履的,老人們以為咱們是帶著推土機來的,要剷平別人的村子呢,絕大數的窮人都有些仇富心理,更何況他們都是些七老八十的人,那是經歷過民國那個動盪時代的,也可以理解。”

這些人從小就生活在村裡,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也不想走出去,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完自己的一生,這些體面的外來者,對於認知低的他們而言就是入侵者。

他們堅決守護自己的領土不被侵犯,他們也知道自己的村裡並有什麼可以讓這些有錢人可以圖的東西,除了這片土地,在資本家的眼裡,那只是一塊土地,但是對於那些村民來說,確實賴以生存一輩子的地方。

“你說的有道理,我理解,但是我不會放棄的,這個專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