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安抬腳朝落地窗走去,把窗戶的縫又關小了一些。

他沒事的時候喜歡拿兩瓶酒坐在落地窗前看風景,看看這北城的高樓大廈,還有遠處那造價不菲的跨江大橋。

有時候竟然喝著喝著就靠著窗戶睡著了,有好幾次醒來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

其實沈清安更想看人間煙火,那樣會讓他有一種活著的感覺,可是站在高處只能看到這些,他每次坐在落地窗前都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

有一種脫離現實的不真實感。

有一天,他看著樓下如螻蟻般大小的人影,竟然有縱身一躍的想法,沈清安被自己的行為嚇到。

多虧有落地窗,否則那天沈清安就會變成一攤肉泥吧。

難怪人們常說,不要站在高處往下看,往下看的時候你會發現有一股力量在推著你往下跳。

也是從那次過後,沈清安才選擇坐在落地窗前,坐在這裡他就看不到地面,就不會有那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坐在這裡,抬眼只能看到這些代表北城經濟繁華的市中心高樓大廈。

沈氏集團也在其中,想到沈氏集團沈清安又不由的頭痛,集團負責人這個擔子他一點也不想背。

算了不是還有三年麼,三年之後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或許三年後沈清清突然出息了也不一定,又或許...

世事難料,沈清安不想了,抬腕看看錶已經一點半了,明天週末他打算在家裡好好睡一天。

沈清安起身去衛生間,又重新洗了個澡才回到臥室爬上床,他有潔癖的只要是從外面回來就必須先洗澡再上床。

他躺在熟悉的被窩裡,發了一會呆就閉上眼睛去夢裡見了周公。

週末的早上,許澤被手機鬧鐘叫醒,昨天睡的太晚了,這會是被強行叫醒的。

他費力的睜開眼睛,林念還在他懷裡鑽著。

他抱起林唸的腦袋把他輕輕得放在自己的枕頭上,輕手輕腳得起身下床,給林念蓋好被子拿著手機走出了臥室。

還不到七點,許澤的鬧鐘每天六點五十分響。

樓下就有菜店,所以在買菜這件事情上面不需要消耗太多的時間,早上要做好幾個菜,所以花費的時間會久一些,前前後後大概一個小時。

許澤今天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人有點昏昏沉沉,他抬手摸了摸額頭,今天徹底不燒了,竟然連低燒都沒有了。

昨天被折騰好幾次,病情居然都沒變嚴重,睡了一覺竟然還好了,許澤唏噓不已,果然是賤民命硬。

他哪裡知道,哪是什麼他命硬,是沈清安給他買的那一盒退燒藥起了效果,那是一盒進口藥,價格貴的離譜,一顆藥好幾十塊錢,說出來都能嚇死他。

他換下睡衣穿著拖鞋下樓買菜。

大早晨小區外面都是人,早餐店坐的人滿為患,一群老頭子老太太家庭主婦家庭煮夫嗚嗚泱泱擠在一起。

一個小區門口,愣是吵出了集市的感覺,嘈雜又吵鬧,吆喝聲喇叭聲尖叫聲,聲聲入耳。

賣菜的店裡還排起了長隊,這家菜店生意好的不得了,第一是因為剛好在小區門口,大家都懶得跑去有些遠的菜市場。

第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家的菜賣的特別良心特別便宜。

據說菜店老闆的爸爸是在村裡種菜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菜價自然就會便宜很多。

今天週日所以人特別的多,許澤前面排了大概有二三十號人,老頭老太太居多,偶爾摻雜幾個年輕人。

都到這個年紀了,不去樓下打打太極,不去公園遛遛彎,大早上湊過來買菜乾嘛。

家裡的子女是不孝順虐待老人嗎,許澤看著這一動不動的隊伍臉上的煩躁遮也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