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樓頂層。

悠揚的琴聲與簫聲合奏,曼妙的舞姿如蝴蝶般在眼前上下舞動,一股股香氣撲鼻而來。

血膽侯目光微凝,皺著眉頭,看向陸尋,沉聲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都已經幾日了,端王,已經準備開始要有新動作了!”

“你還在這裡聽曲兒?”

那蒼老的眼眸帶著幾分不解與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陸尋擺擺手,看向血膽侯,一臉笑意:“侯爺您是不愛美人兒?還是不愛喝酒?”

“如今這裡,美人兒跟酒肉管夠,想那麼多做什麼?”

血膽侯沉著臉,看向陸尋。

儘管猜得到陸尋有自己的安排,可端王那邊的計劃,讓他心驚膽戰,他不得不找陸尋來商量對策。

誰知……

手下探得,陸尋竟已經沉迷酒色中數日了。

怒氣衝衝地來,卻被陸尋拉著坐在這裡聽曲兒,喝酒!

看著陸尋這幅模樣,血膽侯的臉已經黑了下來,揚起手,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咔擦……”

碎裂聲驚響起,酒杯的碎片碎了一地。

周圍的舞姬們卻好像未察覺到一樣,自顧自地扭動腰肢,在翩翩起舞。

陸尋咂咂嘴,有些肉疼地開口道:“琅琊琥珀杯,還有百花露……都是好東西!”

“侯爺您可真浪費東西!”

血膽侯黑著臉,怒斥道:“陸尋,此事……你當真不想管了?”

“你爺爺在邊境為大燕……”

說到這裡,血膽侯聲音壓低了,一雙眸子依舊殘存著怒火,手掌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桌角,似乎想要一言不合掀桌子。

陸尋哭笑不得地壓住了桌子。

“這一桌好酒好肉,侯爺可不能亂來!”

血膽侯呼吸都開始變得粗重了起來。

可卻聽到陸尋又道:“再耐心等等!”

“徐徐圖之,侯爺當年為報仇可隱忍十幾年才對陸某下手,怎麼今日卻如此焦躁了?”

陸尋的話,讓血膽侯的臉更黑了。

這貨……

還真是缺德!

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很快,血膽侯的臉色也逐漸沉寂了下來。

一雙眼眸上下打量著陸尋,目光閃爍片刻,沉聲道:“你可知,他們已經準備強行突破燕都了!”

“他們準備的東西運不進燕都,端王已經急了!”

端王的計劃很癲狂。

或許……是陸尋之前那一招,打得他猝不及防,將他運進城的那些火藥全都一鍋端了,連他手下的強者都殺了個精光,將他逼到了瘋狂的邊緣。

陸尋的唇角翹起,端起酒杯,緩緩地朝著前方敬了一杯酒,彷彿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誰說話:“好戲,剛剛開始!”

……

“崔東家,我們不敢過去了!”

“是啊,今日是白勇白統領親自查驗貨物,聽聞這幾日他查出了不少私貨,咱們上邊那位可是當著很多百姓的面,親手給了他一巴掌,這仇,他能放咱們過去?”

一個五輛馬車組成的車隊,在城門外躊躇不前。

遠遠的,看到那一臉嚴肅的白勇,那些趕車人的身子就一陣哆嗦。

他們雖是幹活的,卻也聽說了關於城衛軍統領白勇的事蹟。

也很清楚,他們這活兒,是給誰幹的!

馬車上拉的,都是私貨,甚至有些東西,來歷不明,夾雜著一些禁物。

若是平日裡也就罷了。

今日,是白勇親自查驗……

他們哪裡敢上去觸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