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聽人說,思念像風,可以到達任何地方,所以我期待風起。

而你,好像更期待風停,奈何思念無聲,你看,好像又起風了。

……………………

“我……”睜開眼睛,木色的天花板,被蓋好的被子,已經提早放好在床邊的水,以及……

頭疼欲裂的我。

我這是……怎麼了?

我捂著腦袋使勁地搖晃了一下試圖讓自己可以稍稍清醒一些。

沒有用……

頭,還是好痛。

為什麼,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環顧四周,秧趴在我的床邊,興許是睡著了,一切也安靜得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到底少了什麼呢?

意識徹底模糊之前,我掙扎著想回憶起什麼。

是,良……

………………………………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門邊傳來了秧和良的談話聲。

聲音有點小,我只能掙扎著起身靠近一點去聽。

“良爺快說嘛!”,秧的背對著我,門的那側虛掩著好像可以隱隱約約看到良的身影。

“這……”

“行吧,但是等會別告訴你穗姐姐。”我聽到良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嘆氣?

還有……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

……

有點兒,難過,我原以為良對我是不會有任何的隱瞞的。

不過,也是,畢竟我自己又何嘗不是一直有事情瞞著良爺呢?

這樣想著,我又往床角的位置挪動了一點兒,以便於聽到更清晰一點。

“你認識李自成嗎?”良的聲音悶悶的,一如從前,但在此刻卻好像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認識呀,我爹爹說了,闖王的起義軍是所有起義軍裡面最厲害的。”

“我爹還說,要是他真的給京城打下來了,咱們家就可以準備跑路了。”

聽到這,我不禁微微扯了扯嘴角,秧的爹爹說話還是這麼……通俗易懂。

“所以……這有什麼不能讓穗姐姐知道的嗎?”

秧問出了我也想問的問題,我下意識地豎起來耳朵。

到底是……為什麼呢?

“嗯……”良沉默著。

“如果你在意一個人的話,應該是不想要讓她有任何為難的。”

“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會讓她為難,所以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讓她知道的好。”

“我這樣說……你可以聽懂嗎?”

這句話,好像不僅僅是在問秧,同樣也是在問我……

我大抵是懂了,估摸著是有闖王的起義軍的人找到了良爺,要求著他回去舉事,良爺因為跟我有了約定,所以就拒絕了。

應該是如此吧?

“懂了一點,但還是不太懂。”我看到秧似懂非懂地點頭又搖頭。

“沒關係,早一點晚一點都沒有關係,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懂的。”我輕聲說道,興許是剛剛睡醒的原因,我的語氣還帶著一絲疲憊。

良和秧聽到我的聲音下意識地愣了片刻,隨後齊齊轉向了我。

我也回以笑意,直視著二人。

“良爺……”我輕輕喊道。

“醒了?”

“頭……還會疼嗎?”

良的表情,總是那樣,一副死氣沉沉地死板樣,不愛笑,也不愛多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但我知道,他一直都是關心我的。

我笑了笑,這樣也就夠了。

“好,良爺,薑糖水先放那兒吧。”

頭好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