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好像是提前處理好的,菜咋需要我現切。

“……”

我突然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家裡的菜刀好像被當掉了,因為家裡已經做不起菜了。

我回頭看了娘一眼,剛剛張開想要告訴她,良便先一步站了起來走到了我旁邊。

我就算是站在小板凳上面也沒有他高。

“沒刀切菜嗎?”他笑著問道。

我剛想問你怎麼知道,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幫你?”怕我不答應,他又繼續說道:“我刀法還不錯的。”

我聯想到了男人剛剛放在外面的刀,結合那種似有若無的感覺,他說的大抵是真的。

“好。”我輕輕點了點頭。

良於是轉身去把自己的刀拿進了屋裡,就是剛剛跨過門檻的時候娘就一臉驚恐地站了起來。

良還在疑惑,我看見了才急忙解釋了起來,“娘,家裡沒菜刀了,我借他的刀用用。”

娘這才一臉尷尬地重新坐了回去,就是又不放心地多看了我一眼。

良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沉聲說了一句,“放心,我不是什麼壞人。”

“……”

有點無語。

壞人一般都說自己不是壞人。

如果良看起來像一個好人的話,這話也許還能有幾分說服力,可問題是良看起來確實不像什麼好人。

誰家好人出門隨身帶把長刀呢?

良重新走到了我的身邊,就著灶臺把肉和菜切了薄薄的一片片。

不知為何,看到這麼大的一個男人用武器來切菜,我竟莫名有些想笑。

“噗嗤。”

想笑就笑,我偷偷捂著嘴巴笑了出來。

良聽到了聲音瞥了我一眼,“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連忙擺正了臉色。

剛剛一定是腦子抽了,不然我哪裡來的膽子去笑一個拿著刀的壯年男子,沒準人家一個不高興就給我爹殺了。

……?

我靠,我哪裡來的這種危險的想法?

太抽象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刀功真的不錯誒。

長刀能切得跟菜刀一樣順手,也不失為一種能力。

一開始還有些陌生,我笨拙地按照娘之前做菜的方式將切好的白菜和肉放入了盆中燉了起來。

可順著逐漸地深入,我好像有了肌肉記憶一般,下意識地就明白了該如何繼續做下去。

啊這……?

不是,我真會啊?

切完菜的良就站在那無所事事地盯著我看,看得久了,我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

“良爺……”我一邊攪拌著燉菜,一邊眼神幽幽地看向了他。

“你怎麼一直看著我……”

直到這時候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人從進屋開始就一直看著我,眼神就沒有從我的身上移開過。

是真的沒有離開過!

從進到屋子裡開始,我走到哪裡他便看到哪裡,就連做菜的時候也不例外,爹孃還都在盯著這裡看,整得我好尷尬。

“啊……有嗎?”他默默地把頭轉了回去,只是眼神還時不時會將餘光投向我。

偷看跟光明正大的看有什麼本質區別嗎?

我微微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還是有一點的,至少爹孃將目光瞥過來的時候我不至於那麼尷尬了。

雖然之前沒怎麼做過菜,但是這幾道菜就彷彿刻在我骨子裡一般的印象深刻,我甚至懷疑其實我可以不用看單憑手感做出來,彷彿我已經重複了這樣的動作無數次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