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一百多億的專案,光利潤就幾十億,韓川當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到手。

也怪當時自己心軟,真要狠狠心,跟老婆辦個離婚證,把冷小玉娶回家,他也拿我沒辦法。

田志飛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栽在這個專案上。

事到如今,想什麼也沒用了,自求多福吧。

昨天,他得到訊息,周副省長已經連續多天沒在省裡出現了,極有可能是下來暗訪了,暗訪地點有可能就是岐縣。

田志飛心裡一驚,推掉手頭的工作,馬上找來胡名義商量對策。

胡名義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他家裡窮,可能是窮怕了,對錢有著異乎尋常的渴望,所以自己吃肉的時候,偶爾會給他一些湯喝,他對自己表過幾次忠心,後來再有吃拿卡要這些髒活,都是讓他去幹。

他就像條忠實的狗,只要給塊骨頭,讓他咬誰就咬誰。陷害、造謠、舉報夏東,這些事都是田志飛授意他乾的。

胡名義自己也知道,他跟田志飛是綁在一塊的,田志飛如果出事了,自己也待完蛋。只能死心塌的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所以他天天燒高香,盼著田志飛千萬別出事。

田志飛跟他說暗訪組來了的時候,他比田志飛還緊張。

“那怎麼辦?不是特意來查咱們的吧?”

田志飛靜靜的望著他,頗為嚴厲的說道:“慌什麼?天還沒塌下來呢,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呢。”

胡名義沒敢犟嘴,只不過心裡不服,你頂?真到那時候,恐怕你先拿我去頂吧!

田志飛說:“巡視之前暗訪,這是正常工作,他們先來岐縣,肯定是有人舉報,或者掌握了某些情況,這不得不防,現在我們最有可能出事的地方是哪裡?”

胡名義略微思考了下,說:“那就只能是輕軌一號線了,它是縣上有史以來,投資最大的政府專案,太扎眼了,還被人舉報過兩次。”

田志飛點點頭,舉報的事他記憶猶新。

第一次是輕軌一號線立項的時候,當時自己剛來岐縣不到一年,急需政績來凸顯成績,在很多人反對的情況下,自己強行上馬,有人舉報到市裡,不過被徐市長壓下來了。

第二次是招標承建方的時候,他強行讓韓川的公司中標,當時很多建築公司不服,又有人舉報到市裡,也是徐市長壓下來的。

胡名義接著說:“這個專案現在處於半停工狀態,聽說韓川資金鍊有問題,連民工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田志飛說:“他在市裡投了兩個樓盤,現在樓市遇冷,資金收不回來,不過他還不至於窮到發不上工資,他只是在向縣政府施壓,想讓我們提前批款。”

胡名義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他想的倒美,想空手套白狼,一分錢不願意墊,淨掙利潤,哪有這麼好的事?再說現在縣裡的財政這麼緊張,也沒錢給他呀。”

田志飛靜靜的思考了一會,說道:“如果暗訪組來了,肯定會去輕軌一號線,你從今天開始,放下手頭的所有工作,去輕軌一號線的施工點,先把民工安撫好,不要讓他們亂說,如果碰到暗訪組的人,跟著他們,看他們去哪些地方。”

“好,我明白。”

田志飛又叫來了自己的聯絡員:“做這種事你一個人不行,讓他配合你吧。”

“啊!”胡名義望著田志飛,臉上滿是疑問,他的潛臺詞是,聯絡員值得信任嗎?

田志飛說:“沒問題,他是我的人。”

今天上午,好巧不巧,聯絡員開車帶著胡名義,剛到一個施工點,就看到兩個陌生在跟民工聊天。

陌生人走後,胡名義下去問民工,剛才是什麼人,都問了什麼。

民工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