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忽然一笑:“韓總,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都把我搞糊塗了。”

“田書記,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你怎麼會進去呢?你是不相信我呀,還是不相信徐市長?”田志飛把皮球踢了回去。

韓川“呵”了一聲,說:“你可真會打官腔。我當然相信你,也相信徐市長,不過喝涼水塞牙的事多了,萬一哪天我倒黴了,總待知道有沒有人保我吧?”

田志飛手一揮:“反正我不相信你會進去,就算我保不了你,還有徐市長呢,對不對?”

韓川嘴角動了下,皮笑肉不笑的望著田志飛,他孃的,確實滑頭,踢皮球的技術有一套,不去國足真的可惜了。

平時女人和錢,抓的倒挺準,現在問他正事,跟你胡拉亂扯的裝糊塗。

“我聽說縣裡有人在查我,不是你安排的吧?”韓川直截了當的問。

田志飛表面上不動聲色,吊著的心卻放了下來。

剛才韓川咄咄相逼的樣子,田志飛還以為他知道了舉報的事呢,原來不是。

不過疑問隨之而來,誰在調查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他問:“縣裡有人查你?你確定嗎?”

韓川抽完最後一口煙,掐滅了煙把,吐出嘴裡的煙霧,點了一下頭說:“我當然確定,公安局的林海,正在背後調查我。”

田志飛不由的“姨”的一聲,他微眯起雙眼,用眼角的餘光觀察韓川,他也不像說謊的樣子。

不應該呀,公安局如果調查韓川,不可能不向自己彙報。除非,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難道是因為舉報信?周副省長收到舉報信之後,越級指揮,直接命令岐縣公安局開展調查?

是有這種可能,不過可能性極小。

再說,就算周副省長要查韓川,肯定也會異地用警,不可能遠端指揮本地的公安局,這樣太容易洩密了。

“你怎麼知道他在調查你?”田志飛問。

“我有我的辦法。我好歹也在岐縣混了這麼多年,總有幾個能打聽訊息的朋友。”

田志飛又問:“他調查你什麼?”

韓川沒有正視田志飛,他微微低下頭,擺弄著桌子上的茶具,眼睛時不時的往上翻看著:“去年輕軌一號線的工地上死個民工,這件事後來私了了,所以我沒向你彙報,林海在查這件事。”

聞言,田志飛更是滿腹疑團,怎麼會這麼巧?林海調查的就是打生樁的事,這也正是舉報信裡的內容。

難道真是周副省長越級指揮?那說明省裡已經不相信自己了。

想到這裡,田志飛直冒冷汗。

這些年做過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如果真查下來,不槍斃也待無期。

雖然自己平時很小心,從不親自拿錢,名下也沒有資產,但就算自己不出事,也難保別人出事後不把自己咬出來呀。

混跡官場多年,田志飛知道官場如商場,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很多人被抓後,都存在找人“陪坐”的心理,再加上檢舉揭發屬於立功行為,所以拉別人下水,他們都會很樂意。

田志飛故意說:“你工地上死了人,為什麼不彙報?跟你講過多少次,人員傷亡屬於重大安全事故,一定要上報。當時瞞著我,現在又來找我,你讓我怎麼辦?”

被田志飛一通批評,他還說的特別在理,韓川無話可說。

“你跟我說實話,那個民工是怎麼死的?”田志飛直直的望著韓川問。

停了十幾秒,韓川才說:“田書記,那就是一次意外,我們錢也賠了,人家老婆都沒說什麼,不知道林海哪根筋搭錯了,非跟我作對?”

“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