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與他人。”

楊朗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便回答了秦風的問題。

秦風一腦門的黑線。

這個回答他合理麼?誰要問怎麼解決?用你說售與他人?老子要知道的是賣給誰!

以士族在北方的影響力,別說是各種宅院,光是土地就是一筆不菲的財產。

連他這個皇帝都窮的幹起了敲詐,他不信百姓會有餘錢購買士族手中的產業。

若是沒有與南方世家的衝突,或許南方那些商賈是一個很好的買家,可現在這個局面,要說南方世家會接手北方的爛攤子,打死他都不信。

不管是在什麼時期,什麼背景之下,商人逐利四個字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講利益講良心,那不叫商人,那叫善人。

秦風死死地盯著楊朗:“這就是你給出的答案?”

楊朗微微一笑:“其實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之所以問我,也不過是想要佐證而已,對你來說,這四個字足矣,至於賣給誰,真的這麼重要麼?”

“有買有賣,交易合法,哪怕你是這大夏的皇帝,難道還能幹出強取豪奪的事情?”

秦風沉默不語。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無非就是出售給了其他勢力,甚至是寧羅國這種敵國。

但他又毫無辦法,就像楊朗所說,合法買賣,難道他還能阻止不成?

今天來這裡,也不過是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

至於對方都是什麼勢力,什麼身份,也無關痛癢,能在這個時候入場的,要麼是大夏的敵人,要麼是對大夏有所圖,歸根結底都是該死之人。

秦風站起身,對著楊朗拱手:“今日多謝閣下賜教,方才給出的交換條件依舊作數,若是哪日想通,可來宮中尋我,告辭。”

秦風不做多留,轉身向外走去,然後,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

秦風走,黃蓋自然是要跟著,黃蓋走連帶著憐花也跟著走,憐花這一走,作為‘老父親’的楊朗也只能起身跟上。

最後只剩下張之行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茶室外,秦風對著楊朗客氣道:“不必相送,不必相送。”

楊朗黑著個臉不接話。

你可要點臉吧,本以為這大夏皇帝忍辱負重十餘年,是心思深沉之輩,沒想到啊沒想到,完全就是個潑皮無賴。

他有些理解,為何被架空的十年之久,依舊能夠翻身重掌朝政。

忍辱負重是一方面,手段高明是另一方面,但不要臉絕對佔了絕大部分。

“憐花。”楊朗沒有理會秦風,而是嚴肅的訓斥閨女。

“男女有別不知道麼?你這樣成何體統?”

憐花輕輕瞥了楊朗一眼後,目光再次落在黃蓋身上。

似乎是在說:你誰啊?管得這麼寬?

楊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喘了好一會,對著秦風威脅道:“趕緊命令你的人放了我家憐花,否則……”

秦風掏了掏耳朵。

“否則?否則什麼?人家男歡女愛,郎情妾意,你讓我去管?你棒打鴛鴦,我可做不出來,就像你說的,合法買賣,我沒辦法,自由戀愛,你有辦法?”

“再說了,都不是小孩子,五十多歲的人了,天天看著,你也不累?”

楊朗雙眼充血,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

“你有孩子麼?你當過父親麼?你體會過那種感覺嗎?”

秦風摸了摸下巴。

這個還真有,雖然不是親生的,至於那種感覺?應該不會有吧。

畢竟,全身206塊骨頭被摔碎成一千多塊,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與屎尿為伴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