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他知道百姓過得苦,但具體有多苦,他心裡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

若是贏了,北方士族出逃,南方世家擁護賢王,接下來面對的將是百廢待興。

到時大夏朝廷會出現大量的空缺,若是想要北方不亂,必然要在最短時間內選拔一些在當地有名望,說話有人聽的人當官。

減免三年賦稅,那官員的俸祿怎麼辦?難道都學張之行去抓賊?

哪怕他接手北方士族無法帶走的產業,很長一段時間內也沒辦法變現,更何況聽張之行那個意思,已經有人接手了那些產業。

但他又實在想知道此次事情的關鍵,否則他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茶水一杯一杯的喝,時間一點點流逝。

啪!

秦風一拍桌子:“朕答應了!”

不就是窮麼?大不了找寧羅國借點,誰也沒說只許寧羅放火,不許大夏點燈。

既然你能做初一,那他做十五又有何不可?

再說,不是還有個什麼清澗峰麼?不是號稱什麼皇級勢力二十四峰之一,有三千弟子麼?想必應該也很有錢,借個幾千萬兩黃金,應該沒問題的吧?

“口說無憑,還請陛下賜下聖旨。”張之行直視著秦風,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變化。

既然已經決定了,秦風也就沒想著反悔。

“趙柯,擬旨。”

趙柯應了一聲後連忙開始準備。

張之行再次開口打斷:“陛下,臣需要您親筆所寫的聖旨。”

秦風老臉一黑:“張之行!你不要得寸進尺!”

“陛下,若聖旨非您所寫,那將毫無意義。”張之行再次躬身:“請陛下擬旨!”

秦風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非要由他動筆?

上輩子就沒寫過毛筆字,這輩子更是從小習武,被困後雖然改習文,可卻是隻看書,寫字的事情都是趙柯代勞。

對於自己的字跡,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認知的。

曾經有一位智者對他說過:“上課不好好學習!放學不好好寫作業!你瞅瞅你這個名字寫的,蜘蛛爬的都比你寫的好看!回去買十本字帖,週一早上交到辦公室!”

秦風拉拉著老臉,對著趙柯招招手。

趙柯拿著絹布,小跑著來到秦風面前,在桌面上鋪平後開始研磨。

秦風拿起毛筆遲遲無法落筆。

“陛下,可是為難?”張之行見到秦風遲遲不動,心中也是焦急。

難道這就要食言不成?

秦風抬起頭,一臉嚴肅的看著張之行:“你,出去!”

張之行一愣,出去?為什麼出去?

“陛下可是不敢親自動筆?是怕將來食言?”

“朕會食言?笑話!朕……算了,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傳出去,朕就把你調去邊關,讓你幾個月也見不到夫人!”

張之行一驚,竟然如此歹毒?

但一想到能為大夏百姓爭取三年的休養生息,張之行最終一咬牙,答應下來。

“若是陛下沒有食言,這道聖旨只有陛下,趙內侍,以及臣三人知曉,若是有第四人知曉,也不用讓臣去邊關,給臣一條白綾,臣自縊於這寢宮之內。”

秦風板著臉看了張之行好一會,輕輕嘆了口氣:“那你也過來吧。”

張之行一臉懵逼,難道還要讓他自己親手寫不成?

他倒是要看看秦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如此拖延,不會是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吧?

帶著幾分忐忑,張之行走上丹墀,低頭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寫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