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你有沒有覺得這條路好像越走越不對勁了?”

祁芸眼神中帶上了些許不安,腳下的步子也慢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彷彿在一個無盡的迷宮裡打轉,拐了一個又一個彎,卻始終看不到盡頭。

四周是死寂的黑暗,只有他們手中的手電筒發出微弱的光,在這陰森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渺小。

“如果有地圖的話,瞎子我倒還能看看。”

黑瞎子一隻手插著兜,微微仰頭,臉上帶著一貫的玩世不恭,

“可無三省給的那張地圖,是那個西周墓的。

這個墓早就被換了芯子,擴建了很多地圖上沒有的東西,機關路線都變了,那圖現在就一張廢紙,屁用沒有。”

說著,他還攤了攤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他低頭從兜裡掏出了電話,看了一眼時間,“五個小時了,他們應該下來了。

不過他們走的路線應該更直接,畢竟這裡有人來過了。”

黑瞎子說著,捻起一撮手中找到的土,輕輕撒了下去。

“不是,你怎麼知道的?這土還有這作用?”

祁芸盯著灑在地上的土,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懵。

她在心裡暗自嘀咕,不是說有人來過嗎,但是瞎子怎麼知道的?這土到底有什麼講究?

難道這地兒真有阿飄?阿飄趴在他耳邊跟他說的?

“老婆,想什麼呢?”

黑瞎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調侃的笑容,伸手在祁芸腦袋上輕輕敲了敲,

“瞎子我前些天去無三省家的時候,聽到他和人打電話來著。”

祁芸聽到這話,心裡先是一鬆,隨即又一緊。

她暗自嘆了口氣,還有點惋惜,唉,不是阿飄啊。

不對——什麼?他聽到的?

完了,無三省這也太不小心了吧,這就讓瞎子給聽到了,他不會猜出來了點什麼吧?

她腦海中突然閃過前年的事,黑瞎子回來的時候好像跟她說他出去是接了小花的活,幫他找謝連環,這活還沒結果呢。

萬一謝連環被瞎子發現了,瞎子為了尾款把他直接綁了,送小花那,那這計劃還能順利進行下去嗎?

祁芸這麼想著,神色有些慌張,跟在了黑瞎子後面,試探性地問道:

“你還聽出了點啥?”

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些,可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洩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黑瞎子敏銳地捕捉到了祁芸語氣裡所帶著的一絲不對勁,他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玩味,

“那倒沒有。”

他在心裡默默想著,確實沒有啊,瞎子我只是聽到無三省叫電話那頭連環而已。

謝連環沒死這件事,瞎子我從北京回來以後,見到無三省的第一眼就發現不對勁了,他帶了人皮面具,瞎子我上去抱他的時候看到了那個接縫。

但是有時候又沒有。

有一次,他洗澡的時候,被瞎子我瞧見了,那張臉跟他很像,思來想去,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謝連環了。

表兄弟嘛,長得像一點也正常。

也不知道那兩個老狐狸在搞什麼鬼,偏偏故意讓瞎子我撞上他倆打電話,還故意在我面前說出那個名字,結果自己透過落地窗盯著我,看瞎子我什麼反應?

我能有什麼反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真有意思~也不怕瞎子我把事情告訴花兒爺賺尾款。

當然現在不行了,收了點封口費,瞎子我也得有點職業素養,不是?

不過萬一哪天你們自個兒暴露了,可怪不得瞎子我。

只是瞎子我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