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署長”二字喊出口,王銀龍終於能夠想起來,這個女人的來歷了!

省風紀署副署長李愛笛!

別看這女人只是個“副”署長,但由於省風紀署級別高,她這個副署長和謝鵬舉這個市總長是同級。

但她來自於上級單位,而且是專門查處公職人員紀律問題的。

面對這種強勢部門的同級領導,就算謝鵬舉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而更更要命的是,李愛笛在官場是夫妻組合,一個被窩裡倆高官!她老公也是河陰省的高階領導——比她還高半級,恰好算是謝鵬舉的頂頭上司!

所以就算謝鵬舉位高權重,處事不驚,但此刻也禁不住冷汗直流,額頭上都帶了一層晶瑩。

現在,李愛笛處於暴怒之中。雖然這是故意引王銀龍和鄭煥峰跳出來,但是對方的無恥程度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平時以她的身份出去,到哪裡不是前呼後擁、一片逢迎?這倒好,來了就被罵、被調戲。她這輩子活了四十多年,還真沒有過這種噁心經歷。

“謝總長,貴市的幹部作風真的讓人大開眼界。我這侄女(陳可宜)還算是個事業有成的企業家,都被欺負成這樣。這要是換成了普通的工薪階層、市井百姓,還不得被活活逼死?”

所有人都愣了,也都開始抱著看熱鬧的態度,看王銀龍父子怎麼收場。剛才王銀龍爺倆可謂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現在呢?

謝鵬舉都有點騎虎難下了,訕訕的笑了笑,隨即扭頭怒斥王銀龍:“還嫌自己不夠丟人現眼?就你這態度,就該嚴肅處理!混賬東西,還不給李署長賠禮道歉!”

王銀龍雙腿發軟,正要挪步過來,哪知道李愛笛根本不看他,冷冷的說了句“當不起”,帶著陳可宜徑直走出了大廳。

謝鵬舉也覺得無趣,趕緊跟著走了出去。到了大廳門口兒,李愛笛才壓抑怒火站住了腳,說:“對不起了謝總長,剛才我的話或許有點衝了,你別見怪。”

“不敢不敢!”謝鵬舉趕緊陪著說。對於李愛笛剛才的態度,他真的一點不覺得過分。這事兒要是攤在他謝鵬舉的頭上,說不定剛才就破口大罵了。

“說到底,還是我們高陽個別幹部的作風不正,惹了李署長這麼不心淨。我作為高陽的主要領導,也要負一定責任的。”

“謝總長,這作風不整頓,也太影響隊伍形象了。你看看剛才那對父子,都搞成了什麼樣子?多少群眾眼睜睜看著,會怎麼看待我們這些人?”

“李署長批評的對,確實也該整頓了。”

李愛笛點頭說:“要整頓就要抓緊抓實,我看這王銀龍就是個典型!內有不足,必顯於外。這種人,要說他身上沒其他的問題,憑我這些年的辦案經驗,說實在的——我不信。”

這句話,定了王銀龍的生死。

謝鵬舉也看了出來,這李愛笛在暴怒之中,非要拿下王銀龍了。

謝鵬舉犯不著為了一個王銀龍,去得罪李愛笛。在這種壓力面前,王銀龍這種貨活該就是犧牲品。

“李署長放心,我馬上處理這個王銀龍。”

“好。”李愛笛說,“其實我來高陽,就是為了走訪調研一下這裡的作風問題。這樣好了,我在這裡剛好要落腳幾天。等到王銀龍的調查出了結果,我帶著調查結果回去。”

嗖!謝鵬舉倒抽一口冷氣,心道這妞兒還真是鐵了心啊,非要弄死王銀龍不可了。

因為李愛笛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你拿掉了王銀龍,我就回省城;你不辦他,老孃還就在這高陽不走了。

……

大廳裡,王銀龍和鄭煥峰面如死灰。

陳可宜剛才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那種冷冷的眼神能把他們爺倆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