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慎重起見,高龍藏還是詢問了水嫂前夫的住處。摸黑過去,看到那還算農村豪宅的二層小土樓,果然黑燈瞎火的。這才九點多,不算太晚,顯然裡面沒有一個人。

隨後高龍藏又打聽一個人,證實三天之前,水嫂前夫確實被治安所抓走了,到現在都沒放出來。

怪事兒了。高龍藏琢磨了一下,請李小苒幫著聯絡一下這裡的治安所。現在李小苒都是治安司領導了,和這邊溝通一下很簡單。

聯絡上了之後,高龍藏隨即趕赴了附近這個治安所。詢問了裡面值班的治安官,那年輕的治安官當即確認了。

“你是說那傢伙啊,抓了,現在還關著呢。”

“那他被抓期間,肯定不能和外面打電話吧?”

這個治安官頓時笑了:“肯定啊,怎麼可能讓他隨便和外面聯絡,手機都給他收了。正拘留著呢,就等著判刑呢。這傢伙在村裡為非作歹太猖狂了,肯定要重判。”

高龍藏謝過了這個治安官,頓時返回車裡面。心裡頭覺得不對勁,臉色陰沉的殺回了高陽市區,電話喊了朱天雷到禪心書店一趟。

院子裡,朱天雷聽了這個過程之後也有點錯愕:“要是水嫂前夫被抓了幾天了,手機也沒收了,那麼今天下午,怎麼可能糾纏她?”

“只能說,是別人打的電話。”高龍藏有點沉悶的說,“可要是別人打的電話,水嫂為什麼謊稱是她以前男人打的呢?水嫂平時沒得罪過人,現在也沒有外面的朋友,有什麼事能讓她這麼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

朱天雷也沉默了,包括一旁的二姐也同樣如此。

高龍藏嘆了口氣:“有時,事情是不能亂猜的,咱們也別瞎想,心裡頭有點底數就行了。”

朱天雷點了點頭,轉身冷冷的回對面小院。他做事一直很冷靜,不會衝動。

而高龍藏也有點暈乎,抱著腦袋去睡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心中水嫂的形象有點恍惚了。晚上還做了夢,夢到水嫂忽然變了個模樣,飄飄忽忽若遠若近,看不真切。

……

第二天一早,高龍藏依舊按時起床修煉。現在有了氣勁,於是內功修煉也再度恢復起來。結果薛沫也起來了,非要早起陪著他。

或許她越是自知餘生無多,就越是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結果高龍藏的拳打了沒二十分鐘,盲妹子就搖起頭來。

“哥你別煉了,你的心境不穩,太亂。”

高龍藏不否認這一點,搖了搖頭坐在了她身邊。天依舊黑,只有一些昏暗的星光落下。

“其實昨天我就感覺出來了——是在懷疑水嫂嗎?”

高龍藏悶悶的“嗯”了一聲。

“她在你心裡頭,位置很重嗎?”盲妹子說的並沒有任何酸意,彷彿在敘述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不,只是朋友而已。但是,我這人最受不了身邊朋友的背叛。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短短時間裡在幾十億人當中能夠認識,都是緣分。我很珍惜身邊每一個朋友,所以也不想看到任何一個朋友是有問題的。”

盲妹子有點空洞的眼睛眨了眨,緩緩的說:“或許,你和朱天雷都猜錯了呢?”

“我也希望自己猜錯了。”高龍藏苦笑,“但是,你覺得猜錯的可能性大嗎?”

盲妹子也不得不搖了搖頭。

是啊,水嫂,她在陳可宜家裡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在高陽沒有任何朋友。而在家裡,也只有前夫那一個對頭。如今她前夫都已經被抓了,可她竟然還在受到別人的糾纏、甚至要挾,會是誰呢?

誰會對一個普通的小保姆,做這樣的事情呢?

誰會關注陳可宜身邊的一個僕人呢?

假如是和陳可宜無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