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那個年輕的員工溝通完後,沈叔和許諾離開了,而我也終於有了和江叔獨處的時間。

他看著壞了一個大燈的車子,沒好氣的朝我說道:“常青,你小子被人攆就不會找個地方躲起來嗎?”

“沒想過。”

把他扶到車子上後,我又笑著說道:“您侄子命硬,哪裡都硬。”

頓了頓,我又帶著歉意看著他說道:“江叔,很抱歉……”

“你和我道歉做什麼?”

“我把你公司搞沒了……”

江叔擺了擺手,調整了一下座位說道:“不怪你,這個結果是註定的,否則我也不會讓青島的公司和濟南劃開界限。”

“也是,以後就清淨了,我帶你去治病吧?”

“不要,治不好。”

“萬一呢?”

“這病有萬一嗎?”

江叔見我紅了眼睛,笑著說道:“放心吧,醫生說還有小十年呢,夠了。”

“不夠。”

“別沒出息,把眼淚收起來。”

“哦。”

江叔嘆了口氣,晃了晃脖子接著說道:“溫晚那姑娘很不錯,你打算什麼時候表白?”

“快了。”

“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你真的以為公司算是完事了?”

我放緩了車速,皺眉問道:“是第一波被你辭退的人?”

“嗯,我覺得他們還會再找你……不對,你蔣阿姨也會在找你。”

“找我幹嘛啊,公司都不要了,他們閒得蛋疼?”

“咱們是把爛攤子丟出去了,他們還要再搶啊,這公司一年利潤那麼多,誰不眼紅。”

我苦笑著說道:“難不成我還能幫他們做決定。”

“那倒不會,只是因為你是他的兒子。”

“姜叔叔?”

江叔嗯了一聲,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解開我的疑惑,我也沒有多問,朝著衚衕的方向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江叔現在行動不便,也沒有家人,我也按照之前所說的承諾成為了給他養老的人。

幫江叔收拾好床鋪後,我看著簡陋的房間不好意思的朝他說道:“江叔,要不咱們去你那裡住吧,這房間你住不慣。”

“房子賣了。”

“賣了?”

他哈哈笑著說道:“對啊,現在就留了青島的那一套,以後留給你當婚房,我這也走不動道,肯定得指望著你照顧我。”

說著,他又從兜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我。

“務工費,裡面夠咱爺倆揮霍下半輩子的。”

“拉倒吧,你自己留著。”

說完後我看了眼時間,帶著笑容朝他問道:“江叔,蘇朝露傍晚有演出,一起去看看嗎?”

“不去了,你們去吧,我想歇歇。”

“一起唄,我推著你去,不礙事的。”

“真的不去。”

頓了頓,江叔又看著我說道:“你和溫晚的事情早點解決,聽到沒?”

“聽到了……”

“行,那你給我去買點兒書回來,我這也算退休了,打發下時間。”

“……還挺文藝。”

幫江叔買了一大堆的書後,我便推著那輛腳踏車悠閒地逛了起來,雖然江叔事情還沒結束,但我卻不用考慮,畢竟我心裡清楚,自己身上真的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決定那麼大的公司。

在超市買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後,我突然想到了前幾天的鋼琴,於是在檢視完手機餘額後帶著笑容給張南嬌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您是?”

“買鋼琴的,前幾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