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喊醒了一旁熟睡的蘇朝露,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趕緊坐起身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我揉了揉她臉上被壓出來的痕跡,柔聲道:“該離開了。”

“哦……”

蘇朝露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後又對我說道:“要告別嗎?”

“和誰呢?”

“許諾。”

我搖了搖頭,揉著滿是血絲的眼睛低聲說道:“他有新的朋友了,現在算是……大作家。”

“作家?他寫書了啊。”

我點了下頭,一邊收拾不多的行李一邊感嘆道:“你不覺得他和許晨很像嗎?孤獨的人總是愛多想,不大的腦袋總要有個發洩的地方。”

“也是,那朋友是誰?”

我皺了下眉,眼神飄出了窗外。

“是一個和她撞了滿懷的姑娘,是給他送生日蛋糕的朋友,但不是陳諾。”

“那……”

“只是朋友罷了,別多想。”

“哦。”

蘇朝露撇了下嘴拿著洗漱用品離開了屋子,而我則是開始打掃起了院子,一番收拾過後,院子也重新回到了我剛搬進來的樣子。

站在院門前蘇蘇朝露又轉過身盯著院門上的鎖看了許久,直到我和張時把行李全都塞進房車裡後,她才重新帶著笑容和我們上了車。

在趕往濟南的高速上,張時從兜裡再次掏出了那張我沒有接的銀行卡放在一旁。

“常青,收下,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哪有生日。”

我苦笑了下,還是接過了拿起了那張卡說道:“公司還要繼續,這些就當你入股了,你佔大頭。”

“才不要。”

張時舔了下嘴唇,深呼了口氣笑著說道:“我和屈欣的公司都不準備幹了,等過兩天我們就往南方走,等入春再陪屈欣回來養胎。”

“你爹同意嗎?”

“有你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他能不同意嗎?”

他遞給了我一支菸,開啟了一條窗戶縫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缺錢,我爹的公司你也不會打理,但屈欣的那個工作室你得幫忙看著點兒,工資一月一萬怎麼樣?”

“不怎麼樣,咱們不談錢,公司我會幫你看著。”

我放下了煙重新關上了窗戶,輕聲道:“戒了吧。”

“在戒。”

張時再次舔了下嘴唇,接過我遞來的水杯後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呢,能戒掉嗎?”

“戒不了。”

“她呢?”

“戒了。”

“這麼快?不是……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嗎?”

我嘆了口氣,開啟了一條窗戶縫點上了煙輕聲回道:“當確定愛上一個人後就不應該對其他人心動,再說了,我本來就是糊塗著,現在只不過清晰了。”

張時無奈的嘆了口氣,過了許久才沙啞著聲音說道:“雖然對你來說……算了,蘇朝露是個好姑娘,她也是。”

“可我是個壞男人。”

“誰不是呢?”

……

青島的確是個宜居的城市,即便是入了冬,風也不會刺骨。

蘇朝露在把東西放到別墅後便蹭著張時的車趕往了劇院,而我則是在收拾完房間後騎著摩托來到了張南嬌的琴行。

我想問問她怎麼把鋼琴運到海邊,可是琴行裡只有張景自己。

見到我來後,張景放下了吉他站起了身,我遞給了他一根菸,輕聲問道:“她呢?”

“吃飯去了,一會兒就來。”

我點了下頭,接著問道:“那個啥……把鋼琴運到海邊放著,會壞不?”

“啥?一直放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