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眼皮,寧次的的眼珠子微微一轉。

意識從精神空間迴歸現實的感覺有點微妙,像是大夢初醒,又像是深海懸浮。

很少有人這麼完整地體驗整個甦醒的過程,寧次開始對主腦有點好奇了。

能夠強行吊住人的精神,卻又不影響肉體?

蠻有趣的樣子。

但是寧次並沒有時間想太多,只能暫且把這件事記錄在待辦事項上等待日後繼續研究。

在寧次眼球轉動的瞬間,周圍好幾道白眼的視線就投過來了。

寧次在心底默默數了三秒——

3,2,1,Action!

“啊!!!!”

寧次緩緩睜開眼,茫然的眼神懸浮在虛空中,然後突然一聲慘叫死死抱住頭。

貓貓導演忍不住吐槽:“戲有點太過了喂!”

寧次沒管貓貓神的話,自顧自演得正嗨。

直到一雙大手按住寧次的額頭,日足疲憊的聲音響起:“沒事了,寧次冷靜點,你已經沒事了。”

寧次還在輕輕地抖,日足嘆了口氣,坐到寧次床邊,摟住了寧次肩膀。

“伯父在這裡,你不會有事的。寧次,能告訴伯父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十足的慈父姿態,再配上那張和寧次父親一模一樣的臉……

寧次沒忍住心臟一緊,鼻頭微酸,難以抑制地想到假如父親還在世,自己又哪裡需要這樣機關算盡地在鋼絲上行走?

寧次也想打完拳後埋頭在父親懷裡說好累啊,然後賺來一句父親的誇獎!

幸好,心酸的感覺只是一瞬而過,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堅定的信念。

寧次很清楚,再像的臉,也不是同一個人。

日足和日差不同,他的懷抱太複雜了。

到底是真的心疼自己這個侄子,還是隻是裝出一副姿態來誘騙寧次透露情報,亦或是兩者都有?

無所謂了,反正寧次不會動搖。

「我是天命之子啊,我有我必須要完成的使命!」

寧次垂下眼皮掩蓋眼中的鋒芒,顫抖著身體冒出一句話:“我……我的白眼看到了……”

說到一半,寧次突然又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止住了話頭。

日足幫寧次補全了未說完的話語:“你溜進禁閉室修煉,偷偷開啟了白眼?”

寧次猶豫了半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除了巡邏的護衛外,其他人未經許可不能隨便在日向族地亂開白眼,哪怕訓練切磋也是在有禁制的訓練場裡進行。

目的依然是為了保密和隱私。

誰也不希望有個攝像頭對準自己上廁所的屁股,甚至能透視一根大便從腸道挪動到糞坑裡的全過程。

但現在事態緊急,日足也知道寧次差點被籠中鳥摧毀大腦,這種時候精神很不穩定,受不了一點刺激。

於是日足直接忽視了寧次所有不符合家規的行為,溫聲細語地繼續哄著寧次。

“然後呢,你在白眼裡看到了什麼?放心說出來,伯父一定幫你,沒事的……”

貓貓導演繼續在腦海裡現場指揮:“氣氛差不多了,給這老登來點挫折,情報來得太順了就很假!!!”

寧次的顫抖緩緩停下來,不著痕跡地脫開了日足的手,緩緩縮成一團抱住了自己的膝蓋,並不回答日足的問題。

這次貓貓神的話倒是恰如其分。

正是因為寧次不回答,日足才越加確信寧次是撞破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畢竟寧次從小就特別喜歡違規溜去禁閉室修煉,就因為禁閉室安靜又安全,所以這次也並不突兀。

加上讓寧次腦部受傷的是籠中鳥,基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