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指尖輕觸他的傷口,裴晏舟心中一顫。

她第一次……

如此關心他。

裴晏舟唇角微微揚起,

似乎受傷也不是一件壞事。

裴晏舟收斂了眼底的笑意,他蹙著眉望向非晚,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個字。

“疼。”

他發愁道:“公主,這該如何是好?”

非晚沒錯過裴晏舟的神色變化,上一秒悠然自得,轉眼間便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心疼歸心疼,

他牽制住她的時候,可沒表現得這麼虛弱。

她知道對方為了她尋香囊而下水這件事,一時關心則亂。

既然知道了裴晏舟沒什麼大礙,非晚鬆開他。

“這是殿下自找的,我也沒辦法。”

非晚知曉事情原委後,她自然不會怪他,只是對於他瞞著她此事,還是有些在意。

那一日情形危險,他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就任意出入,不曾想過若有意外,非晚也無法及時救下他。

非晚撇開目光,她彎下腰,正要拍去裙襬上沾染的灰塵。

背後的傷口再次疼起來,非晚動作微滯。

下一個瞬間,一張俊臉映入眼簾。

他眉眼微揚,半跪著替她輕輕拂去這衣上塵埃。

分明是一件極為微小的事情,他眉目之間,卻是十分認真,

裴國的殿下跪在她面前,為她拂去灰塵。

不談尊貴之人,哪怕是一般男子也難做到此事。

非晚愣在原地,

這件事用不了多少時間,非晚卻覺得過了很久。

裴晏舟卻很自然地起身,彷彿所做之事再為稀鬆平常不過。

他看向非晚,沉吟片刻,從袖中拿出一瓶藥:“下次用這個敷在傷口上,就不會疼了。”

非晚接過藥,她指尖輕敲瓶身,她突然抬起眼看著他。

“你湊過來。”

裴晏舟一怔,“什麼?”

饒是不明白她的用意,卻依舊乖乖上前。

非晚擰開藥瓶,將粉末倒在手心。caso

她用食指輕輕沾了一些,她踮起腳尖,慢慢塗在他後頸的傷口上。

裴晏舟很聽話,他悄然俯身配合,讓她不至於這麼費力。

即使靜默無言,卻明白彼此心意。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只看到他完美的側臉。

他長長的睫羽輕顫,似乎有些緊張。

非晚小聲嘀咕。

“當初親我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羞澀。”

“什麼……?”

非晚低下頭:“我沒說話,你聽錯了。”

此藥確實比宮中的效果更好,可見不俗,非晚想起她見到裴晏舟的契機。

有錢有權,怎麼都不像初見時的小可憐。

裴晏舟……當初是怎麼讓她誤認為成小可憐的?

她困惑的神情很難讓人忽略,裴晏舟輕笑,好奇她到底又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

待聽到非晚的問題,裴晏舟淺淺的笑意逐漸浮現在唇角邊。

“我若不在宮中會引人懷疑,再加上暗衛被我派出未歸,宮中恰好戒備森嚴。”

那種狀態下,重傷之下的裴晏舟無法短時間內再次避開重重守衛出宮。

裴晏舟頓了頓,對那段日子輕描淡寫地總結成一句話:“可以說是……孤立無援。”

非晚想過他的處境,沒想到親耳聽到,是如此兇險。

蟄伏這麼多年,並不像表面那般的風平浪靜,實際上危機四伏。

非晚都不免為其心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