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公主找到了。

原來是被歹人劫走,所幸昭寧公主機智,在城中發出了訊號,這才讓禁軍尋到她。

雖說昭月宮的宮人已經不幸喪生於火海,除卻皇后以外,宮中已無人識得昭寧公主真容,可是先皇所賜的那一枚玉佩是絕不會認錯的。

更何況,連皇后都前來迎接,哪裡會出錯?

宮人們總算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陛下丟失妹妹的怒火牽連到他們。

只是這心還沒徹底放下去,宮中又傳來訊息。

皇帝駕崩了,甚至都沒有留下遺詔。

這可讓眾臣紛紛亂了方寸,他們早就料到重病後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蕭衡無子,蕭越又不知所蹤。

皇后手握虎符,把持著大權,這種情況史無前例。

非晚已經想到踏入朝堂,她會遇到怎樣的情形了。

只是真到了那一日,卻沒有想象中那般亂成一片。

沒有大臣死諫,更沒有人上前厲聲呵斥非晚荒唐,唯有靜悄悄的一片。

非晚掃過去,她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南清清。

女子不能出現在朝堂,非晚是個例外,她是有權,

而……南清清,

非晚猜出了她的來意。

“皇后娘娘,這女子腹中是越王的骨肉,是真正的皇室血脈。”

有個前段時間一直求見蕭衡的大臣站了出來,他看似在稟報事情,實際上是在暗諷非晚如今名不正言不順,遲早將大權交出。

非晚凌厲的目光看向他:“左丞相,陛下屍骨未寒,你們一個二個這是什麼意思?”

“是男是女未知,比起將希望託於其中,現今應當從宗族中找一人來繼承大統才是。”

左丞相被她這眼神嚇得臉上露出有幾分怯弱,但很快恢復常態:“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從古至今皆未有宗族中尋之繼承的先例,如今國家安定,不該急於一時。”

左丞相看了她一眼,最終道:“皇后娘娘莫不是……連這幾月都等不了?”

這個左丞相,從她代為處理政務起,明面上就和非晚一直不對付。

從宗族中尋人,於非晚而言,確實有利。

左丞相忌憚非晚想要藉機挾持幼帝垂簾聽政,也有可能是比起控制非晚,一個南清清對於他們來說,更好控制,算不上威脅。

“右丞相覺得應當如何?”

一直站在一旁的右丞相被非晚點到,他靜默了些許,才慢吞吞道:“臣並無意見,一切看皇后娘娘。”

左丞相聽到右丞相附和非晚,轉過頭瞪了他一眼,氣得他鬍子都快歪了:“你個只會附和的小人。”

右丞相性子沉默寡言,但他是主相,左丞相身為副相駁不了他的意見。

所以平日裡非晚的一切決策,在右丞相的默許下,都進行的十分順暢。

左丞相和右丞相,在朝堂上皆有十分之大的話語權,因此這背後的勢力更不容小覷。

非晚目光在他們之間徘徊,這兩人之間的鬥爭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微勾唇角。

那個帶走昭寧公主的人……究竟是誰呢?

似乎是太過關注朝堂上的一切,非晚都快要忘了那旁邊都還站著一個故人。

現在……她好像是要決定南清清的去留。

南清清同樣也在打量著非晚,南清清一見到非晚看過來,南清清雙手交疊在腹部,朝她露出一個耀武揚威的笑。

非晚知道她在想什麼,

眾臣都站在南清清這邊,而非晚只是一個異國公主,無論南清清這一胎是男是女,大臣不可能允許非晚繼續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