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清自從進了宮,就被人好生伺候著。

即使沒有任何名分,如今在宮中卻再也沒有人敢嘲笑她的容顏,他們都要看她的臉色。

南清清早先知曉蕭衡駕崩,心中本來竊喜,蕭衡若是沒了,蕭越是最有可能坐在那位置上的人。

可是這個美夢因隨之而來的訊息幻滅了,蕭越竟然失蹤了。

一死一消失,非晚還拿到了虎符。

南清清整日惶恐不安,生怕非晚上門算賬,直到……

左丞相找到了她。

有左丞相為她擔保,她終於揚眉吐氣,能夠凌駕於非晚之上了。

哪怕非晚再怎麼淡定,恐怕內心也十分害怕她吧?

南清清美滋滋暢享著未來的一切,她彷彿看到了非晚被殉葬哭天喊地的模樣……

下一刻門被推開。

南清清不悅地轉過頭,呵斥:“不是說沒有我的吩咐……”caso

她看到非晚那張熟悉的臉,連忙嚇得差點從桌前跌下來。

“你不是不能……”

非晚讓南清清進宮,但是也向左丞相保證過,不會踏入南清清所在的宮殿。

“以前不能,可不代表現在不可以……”

非晚的聲音溫柔,話語之間並無威脅之意,但是南清清一見她,仍舊是面色驚恐。

南清清沒有像以往一樣挑釁她,而是護著肚子默不作聲。

看來南清清還是很清楚她自己的價值,生怕非晚讓她失去唯一的依仗。

現在才夾著尾巴做人,晚了。

非晚挑了挑眉,她抓起南清清的手腕就往外拽去。

南清清掙扎著但又不敢太用力,她被拽到殿外,看到了左丞相。

她好似看到了救兵,面露欣喜:“左相大人……”

然而這句話才開了個頭,就卡住了。

她用一副見了鬼的神情盯著左丞相身邊的男人,接著後退了幾步。

“怎麼會……”

她把剩下的話吞到喉嚨裡,一臉警覺地望向了非晚。

南清清反應如此之大,也不奇怪。

畢竟任誰看到了早已死掉的人出現在眼前,都會害怕。

“南清清,想必你很清楚這人是誰吧?畢竟你的孩子是有他的一半呢。”

南清清腹中孩子的生父,府中家丁,在和南清清春風一度後,她唯恐事發,偷偷將人迷暈扔進了河中。

只是這家丁命大,被人救了上來。

“你若從實招來,本宮可從輕發落。”

南清清神色一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蕭越註定絕後,不信自然可以去問問當初深受陛下信任,如今已告老還鄉的劉太醫。”

南清清身子一震,她抬頭看向她。

這時南清清終於明白為何非晚從不慌張,原來至始至終都是將她看成笑話罷了。

不光是她,左丞相同樣臉色鐵青,南清清先前的反應已經證實此事,但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直到非晚搬出了劉太醫。

左丞相終究心死了,他竟然兩次都被人戲弄,更何況皆是婦人。

左丞相望向非晚,心底悲涼。

莫不是整個蕭朝當真要被異國之人掌握在手中?這異國皇后定然是不安好心,蕭朝子民……可怎麼辦?

南清清眼見事情敗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后娘娘,之前恩怨兩清,妾身也不是有意欺瞞您的,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妾身。”

南清清指著左丞相,低著頭哭泣:“都是他來找妾身……不然我怎麼敢跟您作對呢?”

非晚就沒見過變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