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輕輕抿了抿嘴唇,二話不說,拽起楊遠的衣袖就往醫務室方向拽。

楊遠跟在她身後,那模樣,就像是領著個賭氣的小丫頭。

殷桃那鼓起的腮幫子,好像藏著滿滿一肚子委屈。

醫務室裡,一個男生正掛著點滴,悠閒得很。

而那位校醫,帥得讓人眼前一亮。

他轉過頭來,笑容溫暖如初春的陽光。

“嘿,同學,哪兒不舒服啊?”

殷桃剛要把話往外蹦,楊遠卻一個箭步上前——

他手臂一攬,將她整個轉了個圈,就像是在展示什麼珍稀寶貝似的。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殷桃脖頸間那片微紅的肌膚:“這兒,被熱水給親了一口。”

殷桃抬頭望著他,眼裡全是他那性感的喉結和線條流暢的下巴,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

“你呢,你的傷看起來更嚇人,我這點兒小傷,都感覺不出來疼。”

楊遠低下頭,兩人的目光就這麼撞在了一起。

殷桃有點心慌意亂,手指不自覺地撥弄著睫毛上掛著的碎髮。

楊遠嘴角一挑:“嘿,我可是純爺們兒!”

殷桃頓時無言以對。

校醫這時候湊了上來,想瞧瞧殷桃的傷勢。

他那雙眼睛在殷桃的脖子上轉來轉去,楊遠的臉越拉越長,煩躁得不行。

這時,他眼角餘光瞥見了旁邊病床上的點滴男——

那小子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直勾勾地盯著殷桃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楊遠身上的氣場瞬間變了,就像是剛從戰場上歸來,滿身殺氣的將軍。

他一個箭步跨過去,擋住了那小子的視線,眼神銳利如刀。

點滴男嚇得一哆嗦,猛地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心裡嘀咕著。

“不就多看兩眼小姐姐嘛,至於嗎?”

“這眼神,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嚇死寶寶了!”

校醫檢查完殷桃的傷,笑著搖了搖頭。

“沒什麼大礙,應該是已經用涼毛巾敷過了吧?”

殷桃張了張嘴,想起了楊遠用紙巾給她敷脖子的那一幕,輕輕點了點頭。

校醫坐下來,隨手抄起桌上的鋼筆,先是指了指楊遠手中的藥膏。

“她這傷,沒事,不放心就塗點兒這個。”

接著筆尖一轉,對準了楊遠那隻受傷的手。

“不過你嘛,傷得可不輕啊。”

楊遠對自己的傷口滿不在乎,甚至還想著把它往褲兜裡塞,一副“這點小傷,不值一提”的瀟灑模樣。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滿滿的青春活力,讓人羨慕!”

殷桃眼瞅著那隻紅得像熟透了的番茄的手正蠢蠢欲動,企圖溜進褲兜,心裡頭一陣無名火起。

她猛地一扯,硬是把他的手從罪惡的邊緣拽了回來,不由分說地拽著他直奔校醫那兒。

“醫生,他這手傷勢咋樣啊?需不需要立馬送醫院瞅瞅?”

她這一問,緊張得語調都變了,引得楊遠和校醫都忍不住笑了。

楊遠是嘴角輕輕上揚,帶著幾分戲謔;

而校醫則是爽朗大笑,聲音溫暖得像春日裡的陽光。

“你這是在質疑我這老江湖的手藝呢?”

殷桃一聽,連忙擺手解釋,臉上寫滿了歉意。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擔心他這傷得不輕。”

“您可別往心裡去啊,我絕無半點懷疑您醫術的意思。”

她這話說得,倒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了。

楊遠見狀,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