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心裡一樂,走過去剛想在床邊坐下。

結果眼前一黑,就被殷桃用被子給蒙了個嚴嚴實實。

“說!你小姨是不是已經知道咱倆住一塊兒了?”

殷桃隔著被子,惡狠狠地質問道。

她手上的勁兒可不小,把被子都抖得跟篩糠似的。

楊遠在被子裡笑得快岔氣了,但還是強忍著,故意逗她。

“嘿嘿,這房間啊,就是你小姨特地給我倆安排的。”

殷桃一聽,瞬間發出了土撥鼠般的尖叫。

她哀嚎著癱在楊遠身上,隔著被子都能感覺到她的絕望。

“完了完了,這下第一印象肯定糟糕透了,這可咋整啊?”

楊遠笑著把她護在懷裡,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頭髮都被她揉得亂糟糟的。

殷桃掐著楊遠腰間的軟肉,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說怎麼辦?怎麼辦嘛!”

楊遠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

然後,他慢悠悠地開了口——

“嗯,我得告訴你一個,可能不太妙的好訊息。”

殷桃緊張地盯著他:“什麼好訊息?”

楊遠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然後淡定地說道。

“我外公外婆最近也在這邊度假呢,所以啊——”

“你見的家長,可能不止小姨一個哦。”

殷桃一聽,整個人瞬間石化在床上。

她生無可戀地望著天花板,心裡默默哀悼著即將逝去的“自由”生活。

現在,殷桃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似的,軟綿綿地推著楊遠。

“哥們兒,快去洗個澡唄。”

她就想一個人窩著,靜靜地,啥也不想。

楊遠瞅瞅她那副半死不活的德行,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順手撈起衣服就往浴室竄。

外頭,殷桃正拿著枕頭一頓猛捶,跟打鼓似的。

楊遠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裡頭那個樂呵。

殷桃呢,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跟個木雕似的,一動不動。

她心裡頭直嘀咕,老人家嘛,一個個都跟老古董似的,保守得很。

她這才剛跟楊遠談上戀愛,就住一塊兒了——

雖說他們倆啥也沒幹,但在老人眼裡,估摸著就是不正經。

楊遠洗完澡,一身清爽地出來。

他一瞧,嘿,殷桃那雙黑眼珠子還瞪得圓溜溜的,跟貓頭鷹似的,一點睏意都沒有。

一見他出來,殷桃嗖的一下從床上蹦起來。

她一把奪過吹風機,一副“我來伺候你”的架勢。

“來來來,我給你吹頭髮!”

楊遠眉頭一挑,心裡嘀咕,這丫頭沒那麼好心吧。

但看她那副蔫兒了的樣子,楊遠眼裡還是閃過一抹笑意——

他就任憑她擺佈,乖乖坐在床上,看她怎麼瞎折騰。

殷桃揪著他的頭髮玩,吹風機對著一個地方猛吹。

楊遠實在是受不了,頭一偏。

“喂,你這是想直接給我剃度出家啊?”

殷桃臉一紅,啐了一口:“不要臉!”

他的頭髮硬邦邦的,黑得發亮,跟她那帶點淡淡栗色的頭髮完全不是一個調調。

吹得差不多了,殷桃關掉吹風機。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髮旋,下巴往他頭上一擱,又開始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