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冷冷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裴祁湛比宋獻音他們還大幾歲,他們這些孩子的話聽聽就行了。

裴父把裴子琅抱在懷裡,哄道:“爸爸陪你玩遊戲好不好?”

裴子琅一下露出了笑容:“好耶!”

裴父沒看宋獻音他們一眼,抱著裴子琅離開了。

林翩月拍著宋獻音身上的雪,臉上滿是煩躁:“你以後欺負他別讓你叔叔看見,你這樣搞得讓媽媽怎麼做人。”

宋獻音眼睛立馬紅了,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林翩月嘆了口氣:“阿音,你平時多注意一點,你跟弟弟不一樣,你不姓裴。”

她摸了摸她的腦袋:“待會兒玩夠了就回去吃飯吧,一天到晚在外面玩。”

林翩月沒再說什麼,她小跑著朝父子倆跑去:“子琅今天玩什麼了呀?”

空氣中迴盪著裴子琅的笑聲,他看著後面的宋獻音有些疑惑:“媽媽,姐姐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啊?”

林翩月對他笑了笑:“姐姐還想玩會兒呢,我們先進去等姐姐好不好?”

“好!”

林翩月和裴父看著他古靈精怪的樣子,不由地笑出了聲。

宋獻音看著他們的背影,她緊緊握著拳頭,眼裡充滿了憤怒。

其他的孩子早就散開了,漫天的大雪,只剩下宋獻音和裴祁湛在雪地裡。

裴祁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無聲哭泣的宋獻音,他充滿惡意地看著她。

真諷刺啊,她以為她算個什麼東西,還不是跟他一樣,被他們拋棄。

一把雪突然砸到了裴祁湛臉上,他下意識偏過了頭。

“都怪你,讓我被媽媽罵!”

裴祁湛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諷刺,他擦掉唇邊的雪,笑道:“你不是叫她阿姨嗎,那是你媽媽啊?”

宋獻音在裴家是一個很尷尬的存在,她是林翩月跟前夫生的孩子,裴父自然不可能認一個跟自己沒血緣關係的孩子。

所以宋獻音是以林翩月外甥女的身份進入裴家的,宋獻音在外面只能叫林翩月叫“小姨”。

雖然裴家的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宋獻音抿著唇,惡狠狠地瞪著他。

裴祁湛沒把她放在眼裡,沒了裴子琅和那些人幫她,她根本就碰不了他。

病秧子。

裴家有很多房間,但裴祁湛只能睡在狹窄的地下室。

他躺在床上,像往常一樣等待著疼痛的到來,就這麼痛一段時間,他的傷就會好了。

他一天沒吃飯了,再加上受了凍,他感覺自己的胃不停地抽搐著,疼得他全身發著冷汗。

寒風在冬夜中呼嘯而過,窗戶上凝結著冰凌花,房間內昏暗的燈光不停閃爍著,裴祁湛感覺自己的生命也在一點點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一股熱流進入了他的嗓子,他的胃也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

“少爺……少爺……”

裴祁湛費勁地睜開眼睛,發現是從小帶他的保姆。

保姆看著他的樣子默默流著眼淚,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夫人對他那麼好,但他卻這麼對待他和夫人的孩子。

裴祁湛臉色蒼白地靠在床上,保姆小心翼翼地給他喂著湯。

“少爺,您下次別招惹他們了,小少爺的心都黑透了。”

她把藥放在床頭櫃上,她滿是皺紋的手快速數著手裡的錢,然後把錢藏在了床墊下面。

保姆把空了的碗放在一邊,她擦著眼淚,可憐地看著他:“少爺,這個熱水袋小姐不要了,您先拿著用吧,不熱了就充電。”

她不明白先生為什麼這麼狠心,連她們這些下人的房間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