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秦母愛子心切,警察沒有懷疑他們的話,報警的秦易還在昏迷。

警察詢問過後就離開。

房間內,秦父身體緊繃著,隨著房門被關上,他也越發緊張。

空蕩的房間中只有秦父愈發沉重的呼吸聲,其中夾雜著秦母惶恐的眼神。

時家老宅。

三樓最深處的角落房間中,儀器滴滴響著,床上躺著枯瘦發黃的老人,戴著呼吸機,眼神渾濁。

曾經精神矍鑠的老人頃刻間風燭殘年,靠著機械苟延殘喘。

時望舒從門口進來,窗戶外傳進隱隱嘈雜聲,還有音樂的聲音。

聽起來,很歡快。

時老眼珠艱難轉動,看向時望舒,“修……明……”

時望舒關上門,門口到床的距離很近,他走的很慢,一步一踱,手插在褲兜。

滿不在乎道:“老人家在關心兒子呢,舐犢情深啊,真令我感動。”

打了個響指,“快開啟影片,讓老人家多看兩眼。”

滿是惡意的露出森白的牙齒,“畢竟,看一眼,少一眼。”

佔據一堵牆的螢幕陡然亮起,隨之響起的,還有難以抑制的慘叫和呻吟。

男人不著寸縷被綁著,承受著粗魯的折磨,胸口有燙傷,掐傷,還有鞭子的痕跡。

不堪入目的場面讓床上的老人瞪大眼睛,胸口顫抖起伏。

臉色漲紅,險些要被氣吐血。

唯一的兒子被這麼對待,心疼和怒意瞬間襲上來,情緒波動太大,久病的身體承受不住,開始發出抗議。

時望舒勸說道:“別太擔心,你兒子他喜歡這樣,以前不是經常讓我看嗎?現在讓你看看而已,沒什麼區別。”

影片裡的男人聽到聲音,疼痛迷茫的睜開眼睛。

時望舒對他笑笑。

時修明目眥欲裂,被綁住不能動彈分毫的身體徒勞掙扎,“賤種!”

“畜生!你敢這麼對我?”

“放開我,讓我出去……”

“時望舒,你這個畜生!”

時望舒充耳不聞,倒是看向床上的時老,“看來你的兒子對你不是很關心,看你就快斷氣,還有空跟我逞口舌之快。”

窗外的音樂聲大了一些,大到影片裡承受折磨的時修明都能聽見。

時望舒狹長的眼眸沒什麼情緒,平靜道:“是我請的樂隊,今天,是時家老爺子入棺下葬的日子。”

時老瞪大眼睛,下葬?

他嗎?

他還躺在這裡呢,還沒死呢。

時望舒拍了拍手,影片中愕然的時修明一閃消失,房間只能聽見儀器的滴滴聲。

時望舒走到儀器跟前,手指在關機鍵上摩挲,“嘖,命可真大,還不死。”

時老只能動動手指,眼神哀求,“望舒,我是你爺爺,和你血肉相連,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冷血啊。”

時望舒靜靜聽著,躍然的身體定在原地,嗤笑一聲,“血肉相連?”

他眼神冷寂,“真噁心。”

他的反應讓時老猜到了什麼,一時間心頭寒意縱生,顫聲道:“你,你知道?”

時望舒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感情。

他害怕起來,又忍不住抱著希望,“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有血緣關係的,時家……時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不會……有人……跟你搶。”

他祈求道:“放……放……修明一條生路。”

他的手指緩慢抬起,想要去夠時望舒。

時望舒面無表情後退一步,慢慢吐出一個字,“不……”

時老的眼神黯淡下來。

手也摔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