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男人如實交代,“閣下,我就是貪點錢,想著多一個人,能多賣點金幣。”

早知道會壞事,他絕對不隨便撿人。

緊張的汗水流下來,金髮男人終於想起曾經聽過的傳聞。

德尼亞的主人是最心軟的人,也是最心狠的人。

西雅爾回頭看了老納特一眼,老納特立即明白,道:“請跟我來,你會得到你應該得到的金幣。”

金髮男人喜上眉梢,跟著上前。

被討論的主人公臉色平靜,似乎完全不知道幾人說的是他。

木臻注意到,少年只是最低等的吸血鬼,飢餓狀態下,他應該失去理智才對。

但他臉上完全沒有痛苦的表情,似乎錐心的折磨完全不存在一樣。

坐在人群中,他像個普通的殘疾人一樣,接受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木臻走近。

感受到陌生的氣息,雙眼失明的少年微微歪頭,有點疑惑。

木臻看到繩子深深勒入他的血肉,“你不難受?”

少年沒回答。

西雅爾彎下腰,打量這個奇怪的吸血鬼,半晌抬起頭,“他的腦子好像有點問題。”

安置好人回來的老納特臉色一變,“城主,據說有一對血族夫妻,他們唯一的子嗣神志不清,夫妻倆為了子嗣耗盡心力。”

西雅爾常年在教廷,對德尼亞周邊的傳聞不是太清楚。

“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那個子嗣?”

老納特確定不了,但他忽視不了這個傳聞。

德尼亞雖然不受吸血鬼迫害,但對吸血鬼也是充滿憤恨和警惕的。

西雅爾苦惱的晃了晃腦袋,靠在木臻肩膀上,“阿臻,看來是有人害我。”

木臻手壓在西雅爾後腦處,只有安撫,沒有用力,“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西雅爾唇角燦爛揚起,“聽阿臻的,讓他們急著吧。”

他接不接招是一回事,幕後的人急不急是另一回事。

西雅爾站直身體,吩咐道:“既然是好不容易送來的,別浪費,帶他們去吃點東西,洗乾淨之後哪裡缺人送去哪裡。”

老納特低頭,“是,城主。”

至於這個小吸血鬼,西雅爾動了動眉毛,“小吸血鬼先關起來,對外就說,過兩天要將他當眾燒死。”

老納特頭更低了一點,“是。”

安排完事情,西雅爾看向木臻。

夜幕降臨,木臻的神色掩藏在黑暗中有點看不清。

“怎麼?”木臻看著西雅爾呆呆的樣子,道。

西雅爾默默抓住木臻的手,令人舒適的溫度,他一刻都捨不得鬆手。

涼風襲來,西雅爾提議,“阿臻,我們回去?”

沒有白天的熱度,月季的香味更加清淡,嫋嫋環繞著莊園。

小孩的啼哭聲和大人給小孩講故事的話被木臻收入耳中。

“城主大人是德尼亞最耀眼的明珠,有他在,德尼亞才是真正的樂土。”

母親低聲呢喃。

低緩悅耳的歌聲在黑暗中傳遞開,是屬於德尼亞的歌聲,是屬於西雅爾的歌。

木臻沐浴在如暖春般溫暖的氛圍中,遵從西雅爾的想法,鋼琴曲般優美的聲線道:“好。”

西雅爾成為了一隻小船,駕馭和驅使都由一個人來操縱。

巨浪時而滔天,時而平緩。

思緒翻飛,清醒而沉淪,初晨四起,穿透厚厚簾幕。

全新一天的德尼亞多了幾千奴隸。

奴隸們昨晚吃了粗糧煮的粥,沒有多餘的,一人一碗。

以為會迎接毒打的奴隸們吃到了熱粥,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