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昨夜去聽泉閣大鬧一番的訊息,今早就傳到了胤禛這裡。

“柔則腹中的胎兒怎麼樣?”胤禛神色淡淡,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回王爺,太醫去診斷過了,說是受了驚嚇,但是沒什麼大礙,已經熬了安胎的藥給格格喝下了。”

“嗯。”胤禛應了一聲。

“對了王爺,小廚房那邊回話說,您上次讓查的側福晉的藥的事…”蘇培盛有些遲疑道。

“有什麼就快說。”

“是,是,小廚房說,王府裡的各位主子,就只有柔則格格是每天要煎些溫補的藥喝的。”蘇培盛說。

“小廚房平時人多眼雜,聽泉閣的芳若每日都去拿藥…非要說的話…那藥蓋子上的麝香,必得是每天分開加極小分量才不會引人注意,確實是聽泉閣的嫌疑最大…”

胤禛沉默不語,片刻過後,他皺了皺眉,問:“宜修呢?”

蘇培盛躬了躬身,道:“福晉一早得知了昨日年側福晉大鬧聽泉閣的事,便在第一時間下令,府內全面封鎖訊息。”

胤禛聽罷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蘇培盛見狀繼續道:“福晉這會兒,應該在趕來見您的路上。”

說曹操曹操到,門外的太監來通報,宜修此刻已經來到了書房的門口。

“叫她進來吧。”胤禛說。

“妾身給王爺請安,妾身是特來向王爺請罪的。”宜修端莊的屈膝行禮。

胤禛抬眼掃了她一眼,並未叫起,“哦?請罪?何罪之有?”

宜修面色恭順:“妾身無能,竟縱得府中生出了這樣爭風吃醋的事端。”

胤禛擺了擺手,“不是你的過錯,起來吧。”

宜修這才緩緩起身落座。

“本王已經聽蘇培盛說了,你下令整個王府封鎖訊息?”胤禛問她。

“是。此事事關重大,不僅對王府後院的名聲不利,而且年世蘭和柔則都是出身名門,若是傳出去恐怕…”宜修欲言又止。

胤禛點了點頭:“你做的不錯。”

無論是年羹堯還是烏拉那拉氏,哪一方胤禛現在都不能得罪。

此刻的他還是個根基尚未穩固的皇子,需要這些世家大族的鼎力相助。

宜修繼續說道:“妾身已經派人告知了柔則格格那邊,切勿將昨晚的事傳出去,更不要在寫家書時跟額娘和阿瑪提起。”

宜修微微嘆了一口氣,佯裝糾結:“倒是委屈了姐姐了。”

“委屈?”胤禛重複了一句她的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宜修,你是她的親妹妹,與她自小一同長大,你說,那藥蓋子上的麝香,會是她所為麼?”

宜修怔了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不過很快她調整好了表情,端和地笑了笑,似是有些黯然神傷:

“妾身與柔則格格雖是親姐妹,可王爺您也看出來了,我們二人的交集並不多。”

她幽幽嘆息道:“妾身自小養在生母膝下,直到生母病逝後沒多久便被指給了您,而姐姐在多羅格格身邊長大,實不相瞞,妾身在閨閣中時,對姐姐的瞭解其實並不多。”

她起身福了一福:“因此請王爺恕罪,妾身不敢斷言。”

胤禛默不作聲的注視著她,看樣子大概是相信了她的話。

宜修知道,他生性多疑,此刻這麼問出口,怕是在心底裡已經早早懷疑上了柔則。

年世蘭的這一胎是留不得,他可以親自動手,但若是府中的旁人想要暗中謀害子嗣,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大概胤禛心底對柔則的厭惡和隔閡,又深上了幾分。

宜修看他沉吟不語,試探性的開口問:“那年側福晉昨日去聽泉閣的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