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舒瞪了她一眼,沒再理會她,只讓侍衛抬來一張軟塌,把地上的夜時竣抬到軟塌上。

周錚揹著藥箱匆匆趕來。

同來的還有夜時珽。

“發生了何事?”夜時珽沉著臉問道。

“大表哥……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不是我……”範雲瑩見他前來,瞬間留下了委屈的淚水。

那晶瑩的淚珠兒掛在白皙的臉頰上,我見猶憐,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夜時珽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隨即跟在周錚後面,看周錚為自家兄弟診脈。

片刻後,周錚皺著眉嚴肅地道,“二公子這是誤食了有毒之物。”

聞言,範雲瑩一下子激動起來,脫口嚷道,“不可能!那飯菜中只有合歡散,不可能有毒的!”

“合歡散?!”夜時舒和夜時珽同時朝她瞪去。

周錚接著就去檢查地上的飯菜,回道,“這飯菜中確實有合歡散。”

夜時舒抬手指著範雲瑩,怒問道,“雲瑩表姐,你對我二哥下合歡散,是何意?你別忘了,與你有婚約的人是我大哥!”

範雲瑩自知計劃敗露,一時間除了恐慌和難堪,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捂著臉‘嚶嚶嚶’哭起來。

夜時珽一臉沉冷,朝她問道,“雲瑩表妹可是愛慕時竣?如若你對我無意,大可與我退婚再擇你心儀之人,沒必要用此等手段讓我們夜、範兩家難堪!”

事到如今,範雲瑩能說什麼?

如果堅持說自己喜歡夜時珽,那這碗飯菜中的合歡散就沒辦法解釋。如此一來,不但會讓夜時珽對她生厭,還讓自己多了一個水性楊花的臭名。

此時的她也沒別的辦法為自己開脫,便藉著夜時珽的話回道,“大表哥,我心儀之人的確是二表哥,只是你我婚約幼時定下,父母之命,我無從開口拒絕。今日看著二表哥為我受罰,我心疼難過,迫不得已才想出這種法子,希望夜、範兩家的長輩能成全我和二表哥。”

夜時珽聽完,也沒動怒,隨即派人去秋水院將範老夫人請了過來。

範老夫人聽聞祠堂這邊出了事,還以為孫女和夜時竣的‘好事’被人發現了,竊喜的她立馬叫上孫兒範雲濡和丫鬟鳶尾趕去祠堂。

到了祠堂,見夜時珽和夜時舒兄妹倆同時冷著臉,夜時竣則是躺在一旁軟塌上,自家孫女正掩面哭哭啼啼,範老夫人心中那個高興啊,都顧不上問緣由便上前抱住自家孫女,安慰道,“瑩兒,你受委屈了!放心,此事祖母一定會為你討個說法,絕不會讓你名節受損的!”

“祖母……”範雲瑩一聽便知她誤會了。

然而範老夫人並沒聽她說話,一臉惱怒地指著軟塌上的夜時竣,對夜時珽說道,“時珽,瑩兒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時竣不顧兄弟之情、罔顧倫理、對未過門的大嫂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們該如何給穎兒交代?”

夜時舒差點噴笑。

掩了掩嘴,她重新板起臉,反問道,“姑婆,您合出此言?難道那飯菜中的合歡散是您下的?”

範老夫人脫口惱道,“胡鬧!分明就是時竣對瑩兒見色起意,跟飯菜有何關係?”

範雲瑩都聽不下去了,趕緊扯她衣袖,“祖母,不是……”

然,範老夫人激動上頭,壓根不聽她說完,接著更直接地逼問夜時珽,“時珽,時竣是你兄弟,現在他輕薄了瑩兒,汙了穎兒清白,你如何處置?”

夜時珽緊抿的薄唇突然勾起一絲笑,“時竣輕薄瑩兒?他都中毒昏迷了,如何輕薄人?”

“中毒?中什麼毒?”範老夫人下意識朝軟塌上的夜時竣看去,只見夜時竣一動不動,全無一絲反應。她臉色微微有變,又立馬扭頭看自家孫女,“瑩兒,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