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的指節重重叩在裝甲車鋼板殘骸上,那沉悶而有力的金屬震盪聲,如同驚雷般驚飛了枯樹上的寒鴉,寒鴉撲騰著黑色的翅膀,發出尖銳的叫聲,消失在灰暗的天空中。

牟勇拔出匕首時,帶起一串耀眼的火星,刀刃折射的光斑恰好照亮通訊器螢幕最後一行殘影:\"......櫻花課本已覆蓋三所學堂。\"

\"他們在給娃娃們換腦子。\"牟勇的聲音像淬了火的鋼,冰冷而堅定,在寒風中清晰地迴盪。

三十里外縣城方向騰起的彩色煙霞,此刻在蕭雲的戰術目鏡裡顯出真容——穿著水手服的日本女教師正握著毛筆,教中國孩童書寫平假名。

孩童們稚嫩的臉龐上,滿是迷茫與不解,那一幕刺痛了蕭雲的雙眼。

畫面突然扭曲成雪花,某種電磁干擾正籠罩整個縣城,那滋滋的干擾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老雷,帶偵察班摸清干擾源位置。\"蕭雲摘下目鏡扔給絡腮鬍軍官,轉身時軍用披風掃過雪地,發出沙沙的聲響,那冰冷的雪沫濺到他的靴子上,帶來絲絲涼意。\"老吳,你槍管擦得夠亮了。\"蹲在裝甲車頂的狙擊手聞言抬頭,露出袖口暗藏的經緯度座標——正是被標註為\"文化中樞\"的縣城大劇院。

當夜,臨時指揮所裡,昏黃的煤油燈在彈殼改裝的燈罩裡搖晃,燈光搖曳不定,將人們的影子在牆壁上拉長又縮短,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莫宣傳員捏著炭筆的手在泛黃草紙上疾走,突然筆尖\"啪\"地折斷,那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指揮所裡格外突兀。\"紙張不夠了。\"他抹了把額頭的汗,宣紙碎屑粘在睫毛上像落了雪,癢癢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蕭雲偶爾會感到自己腦海中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湧動,每當面臨困境時,這股力量就會變得越發強烈。

此時,他閉目凝神,意識沉入那片閃爍著量子微光的簽到空間,那微光如同夢幻般的星辰,散發著奇異的光芒。

淡藍色全息介面在視網膜浮現:【完成\"敵後偵察\"任務,解鎖1938年商務印書館庫存】。

當他睜開眼時,整箱道林紙正散發著油墨清香,那清新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讓人精神一振。

鋼板謄寫機上的德文標籤還帶著萊比錫工廠的機油味,那略帶油膩的味道鑽進鼻腔。

\"這是......\"賀教師捧起一疊蠟紙時,眼鏡片上泛起水霧,他的手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喜。\"上海淪陷前商務印書館最後一批雕版!\"

印刷機轟鳴聲在凌晨三點的山洞裡格外清晰,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彷彿要穿透人的耳膜。

周印刷工佝僂著背除錯機器,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在山洞裡迴盪,讓人揪心。

油燈映出他脖頸處暗紅的掐痕——那是白天在縣城採購油墨時被偽軍掐的,那掐痕彷彿是一道深深的烙印,刺痛著眾人的眼睛。

\"要不咱們緩緩?\"他顫抖的手摸向關機閥,那手因為寒冷和緊張而微微發白。

牟勇的軍靴踏在油墨桶上發出悶響:\"小林文化官今天往井裡投了二十份親日傳單,咱們緩得起,娃娃們的腦子緩不起。\"他抓起剛印好的《抗日三字經》拍在案上,墨香驚散了周印刷工眼裡的怯意。

莫宣傳員突然掀開帳篷闖進來,軍大衣上還沾著未化的雪,那冰冷的雪水順著衣角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小林在城門口立了塊電子公告板!\"他展開連夜設計的宣傳畫,傳統年畫裡的門神手持機槍,腳下踩著碎裂的櫻花課本,\"咱們給他來個針鋒相對。\"

三日後,縣城佈告欄前人頭攢動,人群的嘈雜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戴著狗皮帽的老漢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