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間也有勝負欲。

尤其那天聶行煙說的話還歷歷在目,廖仁濟再也無法用平常心對待凌東言。

他帶著股子傲氣,直接無視坐在辦公室裡頭的尊貴客人,徑直走到院長面前。

“院長,您找我?”

明德醫院院長年過半百,精明幹練,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是個老狐狸。

現在明德大部分的醫療器械都是凌東言捐獻的,對於坐在沙發上的貴客,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瞥了一眼凌東言。

上好的雨前龍井泡好了放在貴客面前,白煙裊繞,凌東言姿態慵懶,左手輕點太陽穴,不知道在想什麼。

院長的視線先在凌東言身上頓了一下,然後才停在廖仁濟身上。

他記得這個人,這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好像是宋渭帶來的學生。

還不是醫院的正式編制人員。

難怪。

一般情況下,他確實沒有資格直接跟自己對話。

院長吊著心平穩了些,因為他感覺凌東言有點不高興。

凌東言跟廖仁濟的老師關係很好,有這層關係在,凌先生應該不至於發難。

當大佛指名要見廖仁濟的時候,院長甚至還擔心了半天,生怕是明德哪裡做的不好。

不過好在凌東言只是說想跟廖醫生聊聊天。

既然財神爺不願意多說什麼,院長也不會傻到去刨根問底。

“凌生,人給您叫來了,你們慢慢談,我還有個會,等下還請您撥冗一起吃個便飯。”院長笑的臉上的褶子都擠到了一起,緊緊握著凌東言的手,生怕他拒絕。

“那我就先謝過院長的款待了。”

凌東言也很給面子,當場就應了下來。

隔音的木質大門被緩緩關上,院長走到廖仁濟身邊的時候還壓低了聲音提醒他,“別亂說話惹凌生不高興。”

毫不掩飾巴結之心。

廖仁濟的手攥成了拳。

牆上的時鐘秒針一聲一聲響著,廖仁濟站著沒有動。

凌東言放下二郎腿,拿起木夾,把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水倒進了茶臺。

他泡茶姿態嫻熟,行雲流水,廖仁濟冷眼看著,然後說了一句,“凌總還懂茶藝。”

凌東言挑眉,“略懂一點,比不了廖醫生,不光懂,還精通。”

只要不傻,都能聽出他話裡有話。

“站著幹什麼,坐。”凌東言低頭抿了一口茶,抬頭笑了一下,語氣隨心,彷彿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只是笑意浮於表面,未曾到達眼底。

看凌東言到哪裡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廖仁濟心情有點不太好。

他也不客氣,從善如流的坐在凌東言對面,“凌總來明德,不直接來找我,這是突然跟我生分了。”

廖仁濟金邊眼鏡下的視線戴著審視、懷疑、和探究。

唯獨沒有熱情。

今天凌東言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西裝革履英氣斐然,因為是坐著的,身上的西裝外套是敞開著,黑色金邊襯衫的紐扣扣到了最上面,整個人看著矜貴又疏離。

和之前見面的氣質大相徑庭。

凌厲不加掩飾。

彷彿一隻蓄勢待發的美洲豹。

他很少能見到這麼有攻擊感的人。

廖仁濟同時又在心底安慰自己,可能是他在醫院待久了,很多來醫院看病的人其實本質上都是有求於人,所以姿態格外謙卑。

或許凌東言這種表現才是正常的。

只是他一個念頭沒轉完,凌東言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生分?廖醫生覺得我們之前熟過?”

他一副懶散的語氣,修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