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宮女的話,慧答應臉色卻依然不大好。

許多道理縱然知道,可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恨的賤人東山再起,心裡還是能慪出血來。

她深吸一口氣,錘了錘胸口,聲音彷彿寒冰:“不能就這樣算了……”

……

楚琬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後宮。

淑妃和瑾妃正在屋內最後一遍核對壽宴當天的人手安排,聽到此事時,二人不約而同頓了頓。

隨即,瑾妃嘴角挑起譏誚的笑意:“太后未免也太急了些。”

“一個小貴人,居然能驚動太后孃家。”

淑妃溫聲道:“貴人又如何?只要皇上喜歡,封妃也不過早晚的事。”

“聽說,那位楚小姐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瑾妃哂然一笑,垂眸繼續看著手中的單子。

見她這副模樣,淑妃反倒嘆了口氣:“看你這樣子,難不成打算一輩子就這樣了嗎?”

“則慎,你畢竟已經為妃,皇上是你的夫君,更是你的天,你難道要一輩子躲在屋簷下,對天避之不及不成?”

“有何不可?”

瑾妃眉眼沒有絲毫觸動,甚至更冷了幾分。

“我家世在這擺著,縱使一輩子無寵也是妃位,還能缺了我的?”

“我寧可在屋簷下一生,也不屑於對著我不喜歡的人低頭。”

淑妃眉心立即蹙了起來:“又說糊塗話!”

“身為妃子,你不喜歡皇上你想喜歡誰?這話也就是在我面前,但凡換了旁人,你吃不了兜著走!”

瑾妃被她訓斥,抿了抿唇,半晌才低聲道:“這樣的話,我又怎麼可能說給旁人聽?”

此言一出,屋子裡驟然靜了下來。

木槿眼眸猛然緊縮,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瑾妃,又避之不及的垂了下去。

就是淑妃也啞巴了。

瑾妃臉上閃過幾分懊惱。

她趕忙輕咳一聲,硬生生轉了話題:“我看人手安排基本就定下來了,我這就下去安排。”

說罷,她便匆匆起身,頭也不回離開了。

人走了好久,屋子裡瑾妃身上的木香才慢慢散了。

淑妃怔怔坐了會,才突然驚醒般起身,木槿連忙過來扶著。

“娘娘,該用藥了。”

木槿的聲音十分的輕微。

淑妃揉了揉眉心,眼眸閃過些許厲色:“今天的事,不許洩露半分!”

“是!”

等到用完安胎藥,木槿才謹慎的開口:“林太醫說娘娘素日不愛動,孩子又營養極好,未免生產困難,每日都得走兩柱香時間,娘娘今兒可要出去走走?”

淑妃點了點頭:“也好,整天悶著也不舒服。”

主子一句吩咐,整個暄芫宮就忙碌了起來。

沒一會兒工夫便將淑妃收拾得妥妥當當,往暢春園去了。

暢春園草木正盛,又因著到了傍晚,暑氣散了許多,行走在其間滿園清香,斜陽遍灑,別有一番景緻。

淑妃走得很慢,剛走到水天一色附近,就聽到了一陣打罵聲。

“作死偷懶的蹄子,一不看著就在這廝混,看我不打死你!”

“記吃不記打的孬貨,打了多少回了,皮子又癢了是吧?”

吵吵鬧鬧的,還夾雜著宮女的哭喊哀求聲,淑妃的眉立即皺了起來。

木槿臉色微變,當即快步走上去厲聲呵斥:“放肆!誰許你們在這吵鬧的!”

“哎喲,是木槿姑娘,您息怒,是這蹄子偷懶不幹活,躲在這發懶,我們才出口教訓的。”

慌里慌張的聲音傳來,淑妃也在薔蔓的攙扶下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