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聲音很是溫軟,還有淺淺的笑意。

鄭大老爺卻是臊紅了臉,猜到郡主要急著住進來,是為了防備他們覬覦主院的瑰寶。

瞧著層層上鎖的主院,滿滿的防備之意。

也不知道當初祖父,是如何厚著臉皮住下來的。

一賴,就是數十年。

還惦記著每日撬鎖。

也只能撬鎖啊,翻牆乃小人行為,砸門更是不敢。

也只能偷偷摸摸撬鎖,想正經從正門進去佔有。

屢試屢敗,從不氣餒。

他都要佩服祖父和父親,對佔據別人寶物的鍥而不捨。

要是把這些心思放在仕途上,國公府只怕早能更上一層。

鄭大老爺埋怨了長輩幾句,見郡主明顯要趕他走,也不想再待在這裡。

都要走了,還惦記什麼!

“哼!”

落枝瞧鄭大老爺灰頭土臉離開,都想呸幾口。

現在有志氣了,郡主先前沒來,住得不是挺心安理得的。

那國公爺見到郡主,還好意思動怒呢。

“不要臉!”

虞黛映見落枝叉腰大罵,彎了彎眉梢,瞧著滿是灰塵的院子,確實是幾十年不曾踏足的模樣。

回頭望向有上百道撬痕的大鎖,還頗為敬佩,打趣道。

“外曾祖父親自上的鎖,還真是無堅不摧。”

“噗嗤——”

落枝樂滋滋的:“那可不是,咱們戚老太爺可是精通魯班要術的,親手打造的鎖鑰,內含極為精密的機關。

沒有鑰匙,任憑再硬的刀,那也可是砍不開的。”

說著,還很生氣:“當年,他們府上的老夫人,身懷六甲,求上戚家。”

“戚家不忍她生產無處安身,這才好心接濟,哪曾想住進來,他們還不想走了。”

“若非咱們這次要來皇城,還不知道他們死皮賴臉,住到什麼時候。”

落枝氣哼,郡主年初及笄的時候,他們老王妃將自己的家產,全數都送給郡主。

一大盒子的地契,她們都整理不過來。

若不是這次要來皇城,特意翻出在皇城的地契鋪子。

還不曉得,戚家在皇城的宅子,竟然讓國公府的人霸佔著呢。

問了老王妃身邊的嬤嬤,才曉得為何國公府的人,能有機會住在戚府。

還偷偷摸摸搶佔了。

不就是覺得,戚家遠離皇城,又都是高潔志遠的書生,不屑為了個宅子,和他們爭來鬥去的。

“也是奇怪呢。”

落枝不解:“郡主,這座宅子是很華貴,可是以國公府的地位,想在皇城買座像樣的宅子,也不會太難。”

“為何非要賴在這裡,哪有正經人家,會住在主院上鎖的宅子。”

“他們還把牌匾給換了,真把這兒當做自家了?”

也是不怕戚家的人,忽然來皇城。

“那兒,就是原因。”

虞黛映也是第一次來戚府,這裡是祖母孃家的宅子,祖母十五歲及笄,就遠嫁扶桑郡。

那會兒,戚家跟著舉家離開,在扶桑郡安居,必然將在皇城的家產,都安置妥當。

把這宅子,給當年尚未是皇親國戚的鄭家借住,也是外曾祖父對這個宅子的安置。

卻不曾想,鄭家見戚家逐漸和皇城斷了聯絡,戚家的宅子又在深巷裡面,便是他們住在這裡,也沒人知曉。

待鄭家飛黃騰達,成了皇親國戚,悄悄將宅子的牌匾換成了鄭家,自然無人知曉原先這是戚家的宅子。

他們為何非要搶佔戚家的宅子,她大概知曉些緣由。

“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