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野蹙起眉。

為防自己聽錯,他屏氣凝神,微微側過臉,靠近門板。

他聽到了一陣怪聲。

隨野臉一沉。

大家都是男人,就算美成天仙,偶爾也需要疏解,他能理解。

但為什麼放著主臥不睡,特意要來次臥?

思及至此,隨野眼神微暗。

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並沒有持續多久,牛奶裡下的藥起效果了。

隨野舒展四肢,輕手輕腳推開衣櫃的門。

聞到空氣裡浮動著的氣味,隨野眉心痕跡更深,目光落到床上躺著的人。

能當頂流,溫初容這張臉自然是能打的,沒表情的時候,眉眼盡是疏離。

可這會兒,他白皙的臉上滿是春意,莫名帶上了一點墮落。

剛從小黑屋出來的二狗看到的就是這副活色生香的場景,狗眼瞪大,一臉震驚地望向隨野。

【他他他…老大,你該不會把他給*了吧?怪不得我會被遮蔽?】

“……”,隨野壓了壓眉骨,“要是真的,你會在這麼短時間裡就被放出來嗎?”

二狗後知後覺,【好像有道理唉】

隨野略過它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陷在被子裡的溫初容。

視線掃過溫他腦袋旁邊的黑色風衣,隨野略帶審視的目光在溫初容的臉上短暫停留片刻。

二狗瞧著隨野的動作,不太好意思地扭過了頭。

雖然跟隨野廝混了這麼久,但它其實還是個純情單身汪,不然也不會被那個渣女系統騙得褲衩子都沒了。

雖然它本來就不用穿衣服。

它這邊正感慨著還是它家老大會玩,結果下一秒,就聽到了一個極其清脆的巴掌聲。

它被嚇得狗軀一震,猛地轉過頭,剛好看見隨野面無表情地收回胳膊,而溫初容歪著頭栽向一旁,一動不動。

二狗覺得如果它有心臟的話,今天一定心梗了好多次。

它抓狂地跑到隨野跟前,看看隨野,又看看溫初容,【不是,老…老大…你扇他大嘴巴子幹什麼啊?】

隨野語氣沒什麼起伏,“確認一些事。”

二狗的狗腦袋罕見地轉了起來,【老大,你是怕他…裝睡?】

隨野沒吭聲,但表情卻像是預設。

打了人,他倒也沒直接拍拍屁股走掉。

見溫初容沒什麼動靜,隨野又矮下身子,扳著他的下巴左右檢視。

剛剛下手其實還是收了力的,就是聽著響,真打下去沒多疼,但還是留下了一片紅印。

隨野扳著端詳數秒,熟門熟路地取來藥油。

沒開窗,略顯刺鼻的藥油味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上完藥,隨野站在床邊,漆黑的眼凝視著溫初容。

他暫時沒有跟這人同床共枕的想法,再躲回那個狹窄擁擠的衣櫃也不太現實。

鑑於他買的房子就在樓下,權衡片刻,隨野決定還是先回去。

啪嗒啪嗒。

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室內一片沉寂。

驀地,原本搭在垂在床邊的手指微顫,緊接著不可抑制地抖動起來。

本應在“熟睡”中的人,緩緩睜開了眼。

那張高冷出塵的臉,半邊還泛著紅印子,卻是笑了起來。

溫初容抬手,指尖按在自己的嘴角處,勾起一個很深的弧度。

冰藍色的眸眯起。

“被發現了啊…”